戈壁上很炎热,石头都晒烫,地平线泛着幽幽蓝光,种可望不可即期待在吸引着人。最后没有谁找到传说中蓝宝石,这片
梁,倒是真正炕床,可以躺卧而完全安心。
“没有沙尘,bao。那只是传说。”面对询问,阿比达认真地回答。
先前在葡萄园附近沙丘上,孩子们举行投掷和摔跤比赛,在沙地里探索孔洞,他们找到条蛇,拿树枝拨弄,口中发出模仿“咝咝”声。后来攀爬上半枯萎红柳,个男孩喊道:“们吃红牛,们喝红牛。”在他意识中,大约分不清二者区别。有孩子爬到顶高树梢摇晃,没有人担心自己掉下来。阿比达脸上处伤疤,或许是在这样次野游中落下,她已经完全忘记。就像黝黑肤色和沙粒打磨泛黄头发,连同灵活腿脚,是这片沙地赐予,未曾想过来由。
从红柳树上下来之前,孩子们合唱筷子兄弟除《小苹果》之外另首歌《父亲》:“你牵挂孩子啊,长大——”他们野性,在树干摇撼中透露。
阿比达和伙伴们准备冲下沙梁。
宝石
长大,可以越过沙梁边界,去更远地方,像父辈样,在遥远戈壁滩上捡宝石回家。
阿比达家里储存着爷爷在世时捡回来蓝宝石。爷爷当年在美国人开矿山干活,就是运石料卡车来自地方,捡这些石头回来,储存在放钱皮夹里,却被父亲弄出裂痕。爸爸也去戈壁捡过白色透明石头回来,曾经有人以千块价格收走坨,剩下放在柜子里。
说起宝石,父亲和闻讯而来几个男人们样感到兴奋,他决定带们去捡宝石戈壁看看。他三轮车不足以支持长途跋涉,不过正好阿比达表哥带着母亲来走亲戚,可以就便用车。堂哥在吐鲁番郊区个镇z.府工作。表哥汉语很好,是复旦大学双语班毕业生,此前在西南民族学院上过年大学预科。维族学生找工作不容易,毕业那年他主动报名到喀什做两年志愿者,以后考上本地公务员,能够就近照顾双亲。镇里维稳工作辛苦,国庆也没有放假,直到今天才能带母亲来走亲戚。
走出村庄,很快见不到人活动痕迹,只有条简单公路,两旁也没有成形沙丘,只是平坦单调戈壁。到宝石山,景色改变,铺满片远望近于黑色砾石,走近是暗红,间杂着无数小石子,令人想到远古火山喷涌和其后流水冲刷,流水又变为沙丘。每颗石子都质地光滑,纹理幽微,对外界像是稀世罕有,在此地却又遍地皆是,每颗都似值得捡起来,却又不可能捡过来。行人低头走上山坡,寻找透明白玉石和蓝宝石,后者可遇不可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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