邦昌登基之后邀请金人庆祝几天,吃喝番[50],到三月十二,就继续干正事儿。
三月十二,金军将景灵宫席卷空。景灵宫是皇帝祭奠天神和祖宗所在,里面各种祭祀用品不少,金人将之卷走。
三月十三,劫掠宗庙。
三月十四,席卷内藏库。[51]
但这些还只是常规动作,金人最想要还是金银,他们决定最后试把。在开封府上报给金军户口册中,注明汴京城共有七百万户,这是个庞大数目,按照每户三人(很保守)来算,就是近两千百万人,放在现代也是世界特大城市。可事实上,北宋末期全国总人口也只有五千万左右,比如,崇宁元年(公元1102年)统计,是户两千零二十六万四千三百零七,口四千五百三十二万四千百五十四人。具体到东京开封府,是户二十六万千百十七,口四十四万两千九百四十人。[52]这个数据与上报数字差二十多倍。
金人很纳闷,为什这多人口,只有这点金银,于是决定采取摊派办法再搜刮最后遍,按照七百万人户来分摊金银。开封府明知道没有这多人,却又不敢明说,只好把数额摊派在二十六万户头上,结果,即便是最贫穷家庭也摊派金三十锭、银二百锭。
不想这件事产生反作用。大家看这已经成胡闹,干脆连理都不理,金人威胁不交就屠城,可人们已经不怕死,都威胁不动。另外,大家似乎捏准金人心态,既然已经准备撤离,他们心思更多应该放在如何安全地撤退上,不大可能屠城。[53]
这件事僵持到三月十四,老百姓不配合,金人没有面子,大家都怨开封府做傻事。最后出来收场就是新任皇帝张邦昌。三月十四,张邦昌写信给金军元帅们,请求豁免金银,他表示进城之后察看番,发现民间真很穷,榨不出来,也希望元帅们给这个新成立国家留点家底。[54]
三月十五,张邦昌亲自前往青城与元帅们会晤,他带着七件事前往:第,不毁赵氏陵庙;第二,不要继续搜刮金银;第三,汴京城墙上防御用楼橹不要拆掉;第四,既然定都金陵,但要等那边建设完毕,三年后再搬迁;第五,金军于五日内班师回朝;第六,张邦昌国家叫大楚,他就叫大楚皇帝,不再另立庙号;第七,他需要犒赏军民功臣和大赦,但这个国家已经穷二白,需要金军支援点金银作为犒赏之用。元帅们全都答应下来。[55]
张邦昌见元帅们答应,又提出新请求。他提议金人扣押*员已经太多,带回去也是累赘,不如放回些,他名单上包括冯澥、曹辅、路允迪、孙觌、张澂、谭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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