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军定这个额度,表明他们克制,也表明他们真心实意要和张邦昌大楚政权搞好关系,前提是张邦昌足够听话。
虽然大楚没有维持长久,但是这次减免却带来持续性好处——从此以后,南宋与金国岁币谈判就在这个基础上进行,基本上摆脱徽、钦二帝许诺高昂岁币。
金军撤离后,汴京城人民如同得到重生,他
(他们也穿着白色),大家起痛哭着送别太上皇和皇帝。[12]
三月二十八黎明,宋朝俘虏们开始移营。首先是把青城部分俘虏都合并到刘家寺;太上皇、诸王和驸马被押解到刘家寺与亲人们相见。粘罕也来到刘家寺,斡离不请太上皇吃个饭。
由于宗室夫妇(王妃和诸王、帝姬和驸马)是分开押送,太上皇到来也给夫妇们最后见面机会。王妃们从寿圣院出来与诸王相见,帝姬们也来拜见父母和夫婿。当晚,太上皇住在刘家寺。这天,金兵也按照计划从城墙上下来,将城门防卫交给大楚军队。张邦昌立刻派遣户部尚书邵溥接收城墙,赶快进行修理。[13]
张邦昌穿着赭袍,张着红盖,出南薰门设香案谢恩,并饯别两位元帅,到中午才回城。路上人们感慨万分,边是老天子离开,边是新天子招摇。[14]
第二天凌晨三更,刘家寺拔寨。
斡离不军队共分成七支,俘虏们夹杂在七支军队中同北上。其中*员和辎重在第二军,太上皇、诸王、驸马在第三军,郑太后、宫廷妇女在第四军,王妃、帝姬在第五军。讹鲁观和萧庆担任都押使,共有车八百六十余辆。[15]他们走河北地区北上。
四月初,国相粘罕退师,军队分成五支。其中第军押朱后,第二军押三千给金国皇帝贡女,第三军押各色匠人三千家,第四军押宋钦宗。他们和来时样,从山西北上,再前往燕京。[16]押送宋钦宗队伍从新郑门向北,每过个城角,钦宗皇帝都掩面号泣。诸王们各自乘车,但更小亲王、驸马、宗室都只能徒步而行。城内士大夫们肝胆欲摧,却毫无办法。[17]
金军启程前,还给张邦昌送件大礼,他们写信给他,表示愿意减岁币百万贯铜钱、银绢二十万两匹。
虽然谈判中金军屡次要提高岁币,但谈判最后协议中却并没有提高额度。这说明女真人还是个靠掠夺维持、对持续性财政没有太多概念民族。
在给张邦昌送大礼之前,宋金岁币是银二十万两、绢三十万匹、铜钱百万贯。减去赦免额度,每年岁币额只有银绢三十万两匹。[18]这个数量与北宋给辽国岁币致,甚至少于宋金灭辽之后协议数量,是南朝可以承受数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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