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上油灯后,从容地端详会地上小倌,细声建议道,“来年投胎,找个好人家吧。”
小倌倒很争气,这个时候居然掀掀眼皮,手指颤动,嘴空张,好似做出“救”口型,可惜个字都没出口,
那人笑笑,笑容却比冬夜还冷,瞳孔里也无丝怜悯,高高举起事先备好尖头小锤,对着小倌后脑勺道,“救你!”
小锤落下瞬间,行凶人与垂死小倌之间,莫名地多块牌子,残灯诡秘地闪动,让人看清牌子上写着这三句:
——叫阮宝玉。
拖出柴房时候这位爷还饱嗝连天,这回子倒好,见买主立刻挺尸,动也不动。
那人蹲下身,小心翼翼地检查,“打成这样,不会已经死透吧。”声音轻轻,像几年没有饱饭吃模样。
说着话,他伸手对着地上那位大腿狠狠拧把,见到昏迷小倌眉心动,才放心地取出银子,抛给阿大。
“少点。”阿大掂掂银子,开始为难地挠头。
“个打残小倌,卖十两你们不嫌太黑?”
确定你被打残?为什你中气这足,比还能吃!!”
“再多问句,小心你狗皮!”屋里飞出块干柴:“还有,去跟妈妈说,要补妆,妆都花!”
阿大扁嘴,仔细他狗皮,没再敢问,只好上街替这位去买兔腿。
“好看二十五岁左右穿素色衣服和差不多高爷,会来买你?呸!”路上他愤愤:“做梦吧你就!”
梦,不仅能做而且有时候还能成真。
——很有钱。
——送去府前街阮府赏银十两。
行凶者脸色,瞬间由白转为菜青,动作完成僵化;而小倌灵活地滚向另侧,利索站起,慢条斯理抖拍去
“最近京城不太平,官府都没主意,说要户籍清查,人牙子最近都不能接生意做人口买卖,现在两条腿活人比三条腿蛤蟆还难弄……”
那人听后也不废话,多丢二两碎银给他。生意算是成交。
阿大别进绘香院后,那人谨慎地望望四周,确保无人后,立即扛起小倌,匆匆消失在黑夜巷尾。
这人清癯修长,看着羸弱,其实耐力、气力都挺大。
路七弯八拐丝毫没有耽搁,巧妙地避开闹街,来到东城偏角座废弃已久土地庙内,才把混混沌沌小倌安顿在泥人神像后。
是夜,绘香院有人来敲后门,居然是位爷,穿件浅蓝棉袍,二十五岁左右,长得眉目清秀。
“据说你们这里有很灵气小倌卖,十两是吗?”那人轻声。
阿大眼珠子已经爆出来,有点口吃回他:“那个……那个,人是已经被打残,你……”
“没关系。”
阿大就只好回身,把那位才吃四条兔腿小哥横拖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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