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人,小说就是做这种事情,就是铺排嘛。铺排秩序、结构,就是逻辑。这种逻辑来自现实生活经验,要进行理性推理,这就是方才说隐性逻辑。如果你没有这种现实生活逻辑话,直接叫她打掉胎儿,那不是太简单吗?太简单就没有小说。小说是不讲目论。写小说就是考虑这些事情,可能听起来很不伟大吧,但是就是很枝节,又很具体,比如说要写《富萍》,富萍是什形象,这就很难规定呢。
张新颖:这个是进入创作过程,在这个创作过程之前,为什要想到写《富萍》呢?
王安忆:很感性,跟你讲这个奶奶是以前保姆形象,富萍也有这个人,也是她孙子媳妇,也是没有儿子这过继过来,在们家生活过段时间,这就是所谓素材吧。九九八年时候去次扬州,从镇江下火车,乘汽车进扬州,那天下雨,很湿润天气,就觉得扬州这个地方好艳,杨柳婆娑,绿,特别绿,蒙层水雾,它又有种红房子,用那种粗烧砖砌成,红艳艳,又汪着水,扬州就这水灵灵地进入眼眸,分外妖娆。就想到保姆,她艳好像隐在记忆深处,就在瞬间她艳凸出来,很感性,真非常感性。很喜欢看,必须要看看具体景,到这些地方看看,好像就知道这里边会发生什故事,空间就像个盛器,你可以想象它内容。
张新颖:那写这个秧宝宝大家会更奇怪吧,就是这个创作灵感从哪里来?
王安忆:这个创作灵感倒是蛮实在,有年到乡下个亲戚家养病,在华舍镇上住个月,个月里,不写作,甚至也不看书,成日家或是步行,或者乘坐三轮车,在那镇上逛来逛去,就觉得满眼都是细节。写秧宝宝其实很具体,可以说每件事情都很具体,它是个有材料东西,有材料东西往往又会觉得写得实,有时候宁可材料少点。也知道自己缺陷,生活经验极早地停滞,对是有影响,如果能够知道得再多点,生活经验再多点,材料多点,恐怕写得更多,更丰富些。
张新颖:但觉得你特别注意事实,就是因为你把这个问题说得很明确,就说生活经验停滞,可能在你意识里,这个变成事实,所以你特别注意补这个东西,你经常出去,会写看到东西,会把看到东西特别当回事,觉得这个可能你跟别人不样,假设说们两个同样去个地方,那些东西可能看就没当回事,就你特别当回事,用这个来补生活经验。
王安忆:倒并不是有意识去补,恐怕和个人性格有关系,是个比较喜欢看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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