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新颖:你说到证明自己写作能力,写男人,因为你以前写多是女人,在网上看到篇文章,批评你,说你不会写爱情,你写这些个爱情大多数是写女人爱情,但这里面多数都是算计,勾心斗角成分太重,很少看到感情纯洁深挚那种。
王安忆:觉得他说得有点道理。陈村他对曾经有过次批评,也不是批评,评介,觉得讲得特别对,他就把和杜拉斯去比较,他说杜拉斯写爱情,写《情人》,是轻盈爱情,而是很结实爱情。想这和写实观有关系。因为是特别喜欢生活质感,爱情这样东西特别容易有假象,罗曼蒂克假象,因而失去生活质感,所以,觉得写爱情很危险,写得不好就变成风花雪月。这是个解释。其实应该说是会写爱情。
张新颖:没有这个疑问。就是你不太把爱情孤立出来,放到个中心去写。
王安忆:可能是对爱情这件事情本身评介得还不是太高,或者觉得这件事情太通常,太普遍。个人觉得,如果写不到像《呼啸山庄》这样爱情话,别爱情又满足不。你看所有爱情故事里边都是需要别条件来支持,都是需要现实条件来支持,包括《呼啸山庄》也是需要现实条件来结构,比如说门第观念,出身观念,性格观念,还是需要别东西来支持。其实《情人》里边外界东西特别多,现实含义多得不得,杜拉斯是笔调比较轻盈,但是事实上,“情人”就是个殖民和被殖民关系,或者是个移民关系,种族关系,这故事是不错,也只有法国人会这写,法国人是有种气质,这种气质你可以说它是优雅,也可以说它是轻佻,它可以把很多大事情变成轻盈故事。
张新颖:那《爱比尔》有没有这种很大东西在里面?
王安忆:《爱比尔》其实是个和爱情无关故事,因为名字叫《爱比尔》,他们就以为是写爱情。就想哪个小说是和爱情比较有关系,自己得想想看,觉得写爱情还是《香港情和爱》,但是它爱情需要很多很多别东西参加进来,它最后是有爱情,爱情其实不会那多,那多叫滥情,像《廊桥遗梦》啊这种算什,太小资产阶级伤感剧就是。也没看到过什特别好写爱情。
张新颖:在们现代文学作品里面没有什特别好写爱情作品,们回想下,这百年来们文学里面好像没有什特别特殊那样作品。
王安忆:现在回想起来还是《红豆》里边那个爱情,因为最后不成眷属,特别遗憾,它是写爱情。那你看下雷马克写《凯旋门》,雷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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