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,突然又转到这个少年父亲(小偷,在战争中受伤,可能就是卡拉瓦乔)如何遇到少年母亲;对颠沛流离到他们家隔壁夫妇,以及这对夫妇患难,正当本读者意志正在瓦解之时,翁达杰这样描述道:
他们互相也只是陌生人,正巧相逢在陌生人之间求生。他们发现任何东西—所有东西—都可能被拿走,在这个似乎要延伸至他们生命尽头钢铁般世界里,没有什能保留得住,除彼此。
顿悟大致是这样:讲故事只是幌子,翁达杰远远指着,是各种情绪流动轨迹。这些“人物”,也只是像容器,各种怨憎会、爱别离、所求不得,就在这些容器里交换;翁达杰棋谱上,他留意着车二平六,象五退七,他需要你是车,是象,但具体是谁并不重要。可当任何角色都可以退场,就像在人生里样,每个人都变得无比重要。这个个进进出出陌生人,都有你不能完全解过去和心碎,但却足以充满本书,或者整个宇宙。
就在这样接受翁达杰教育,慢慢有些心得时候,场走得辛苦却也在审美上有相称回报行程快结束时候—《安尼尔鬼魂》读完,突然意识到,为什读部关于斯里兰卡内战小说,对于斯里兰卡内战解好像也没有增进多少?小说里偶尔表现残忍场面,换成其他时间、地点或敌,似乎也没什要紧。就像这本书几个批评者之,古纳瓦德纳(Goonewardena),他说:“《安尼尔鬼魂》读起来就像不停从水里拖出尸体来,但从来不探究上游到底发生什。谁在扔尸体?为什扔?这些难道不值得知道吗?”
在这场极为政治战争里,并不是说在道义上小说家定要讲政治,但只关心在技法上,如果要描写残忍,填充些干和硬细节,难道不会更好吗?残忍不会让人感觉更真实些吗?或许可以这样推断:翁达杰要写不是残忍,而是恐惧,小说成功是他能设计出套叙事,把这种恐惧体验复制给读者。如果是这样,那未知倒确更吓人些。
安尼尔在伦敦学医时候,她最关心是个叫作Amygdala组织,她说像斯里兰卡语,中文里叫杏仁核。“它是大脑黑暗区域,……恐怖记忆储藏室。……这个神经束掌管着恐惧—如此它即掌管万物。”小说还引用加拿大女诗人安妮·卡森诗句:“想探询看顾众生律法。找到却是恐惧。”
翁达杰是个十岁离开斯里兰卡泰米尔人,但故土或许在他头脑里留下某种形态东方宗教,众生皆苦,要分辨出单个人是很无趣。佛教里把人和切有情感生物都叫作“有情”,而所谓“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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