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就是场文雅、老到至极,却也空泛、扭捏至极文学闲谈,下精微得不输给最好文学批评。
里面尼克从书架上拿本特罗洛普下来,凯斯勒说:“原来你是个‘特罗洛普粉’?”尼克没有读过特罗洛普,便这样回答:“觉得可能不是;总觉得他写得太快。亨利·詹姆斯提到他时怎说来着,‘铲铲满满当当对于正统英国事见证’。”后来聊到尼克正在研究博士课题,他说他想“看看‘风格’是怎回事”,“那种同时掩盖又彰显事物‘风格’”。凯斯勒下听懂:“原来你是个‘亨利·詹姆斯粉’。”英文里说你无法同时拥有蛋糕又吃掉蛋糕,但霍林赫斯特在《美丽线条》和《陌生人孩子》里,都在尝试着边如同特罗洛普般世故地、满怀乡愁地描写着英国社会,边如亨利·詹姆斯般不问世事、含蓄节制。也就是说,他既要写得多,又要写得少。
那种在叙事中省掉情节“小戏法”,英文里有个词叫Ellipsis。《美丽曲线》当中就不时小规模动用过,用来省掉那些尼克在情场中不断变得水性杨花过程;亲身体验过最有名例子,大概是亨利·詹姆斯《贵妇画像》。小说上半部如五月娇蕊般伊莎贝尔,下半部开场不知何时就沦陷在场绝望婚姻中。那种浸透心痛天旋地转感,是文学提供给最为强烈体验之。各种Ellipsis,在逼迫读者参与过程中,想要在他们心中引发“补白”都是不同,就拿们此刻正在推敲《陌生人孩子》,每个章节间Ellipsis所传达含义,几乎也就是近六百页精妙散文所要完成意图,要言蔽之未免粗,bao,但其中也定有中国古诗词里常见物是人非,所谓“莫问万春园旧事,朱门草没大功坊”,而陌生人孩子懂什,却只道是寻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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顺着之前引用那段夜色描写,达芙妮大约知道乔治和塞西尔正在吊床那里,寻过去。黑暗中雪茄火光闪,只能很敷衍地将抽烟者脸孔显现片刻;达芙妮先看到是塞西尔脸。
“雪茄点着那头,在空中晃动如同光芒黯淡小虫,几乎要隐入黑暗之中,又突然亮起来,但这回在那如鬼魅般微光中,她看见是乔治脸。‘哦,还以为那是塞西尔雪茄。’她简单地说。”这个“简单地”(simply)又是霍林赫斯特不动声色大师手段,下提醒们,在达芙妮头脑中,根本不像(某位)读者样都是*冶想象,她担心是自己言多必失,,bao露自己“非大人”身份,被排挤出这场夜间迷人游戏。
“‘那确是塞西尔,’乔治用他最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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