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做非常——非常不应该事。”
舅舅上半身坐起,认真地看着小哥白尼。小哥白尼平躺着,泪水溢出眼眶,道泪痕流向耳朵。
“到底怎?
“你病也快好,考试又快到。”
“就算这样,不管怎样,就是不想去上学。”
“为什?”
“因为……”
小哥白尼再次语塞。
如果要说,就得趁现在和舅舅独处好机会。他犹豫很久,最后终于开口。
“舅舅。”
“怎?”
舅舅视线依然停留在报纸上。
“……”
来说真是件大事。以前他从不曾受到这大震撼。爸爸过世时候,他非常寂寞伤心,也经常流泪,但是当时他不须为过去感到悔恨,不必自责,只要尽情地伤心难过,就能得到救赎。然而,这次就算他再怎后悔,也已经无可挽回。这种念头不停地折磨他。最近他常常半夜突然醒过来,便再也无法入睡。
——小哥白尼终于解,什叫深刻地回想自己行为和想法、认真地面对自己。
这样日子持续好几天。
小哥白尼心不知不觉越来越空虚。
不管在别人面前怎装模作样,自己背叛朋友事实点也不会改变。这件事会直纠缠小哥白尼,直煎熬小哥白尼良心。小哥白尼已经不找借口。他只是对自己所作所为感到深沉哀伤,对北见、水谷和浦川真感到抱歉。他想诚实地对他们三人道歉,说声“错”。不过,光是道歉就能得到他们谅解吗?如果连小哥白尼都承认自己懦弱,他们是不是会对小哥白尼更失望?——想到这儿,小哥白尼又忍不住开始犹豫。
“真奇怪,你向来……”
“嗯——”
小哥白尼用力摇头,盖过舅舅声音。
“舅舅,”
小哥白尼说到半,突然觉得眼眶发热,眼里满是泪水。他忍着不哽咽,继续说。
小哥白尼话说半,没有继续。本来已经下定决心要告诉舅舅,却还是很难说出口。不过,他勉强逼自己把话吐出来。“不想去上学。”
舅舅看到小哥白尼沉重模样,非常惊讶,终于把视线从报纸移开。
“怎?”
“……不想去上学。”
小哥白尼好像在生气似,又说次。
到星期天上午。
明亮阳光照在病房拉门上,炉子上茶壶不断发出开水沸腾声音。
舅舅躺在小哥白尼身边,安静地看着报纸。
小哥白尼平躺着,病况已经好转,应该不需要冰袋,他拿着冰袋像秋千似甩啊甩。冰袋绳下面吊着软趴趴、不凉冰袋,摇来晃去,摇来晃去,就像活塞来回摆动样;小哥白尼手里把玩着冰袋,心里却直想着其他事——
“该不该说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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