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好又接着往前走段,感觉自己在这条土路上已走很深很久,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走过他家,竹林间路却好像还没有尽头时候,只是味朝更深幽地方延伸下去。就在沮丧地准备回头时,忽然听见旁边竹林里有女人喊:
“小姑娘,小姑娘,你是那个找姓秦人家吧?他家就在这哎!”
旁边有其他人说话声音,从前面条小路绕进竹林,走到那栋刷着白色石灰楼房旁边,纷扰会,终于明白原来是先前那个男人经过时帮问下,正好问到同学婶婶,她就住在他家隔壁,因此在屋边候经过。这时候她已经把他奶奶叫过来,后者正站在坡下另户门口场基上,招呼下去。于是穿过坡上片菜园,带着两脚厚厚黄泥跳下去。
同学却不在家。他奶奶说,他和他妹妹起去他三姑姑家。心里不免失望,原来却不是生病,而是去自己姑姑家。又觉得不好意思,便要回去。然而眼前奶奶却太客气,再地要留下来等会,说他过不多久就会回来,晚上就留在这吃晚饭。这原是乡下待客常道,想着见到他就可以问清为什他没有去,犹豫下,就答应留下来等会。她把带到楼上他妹妹房间,让到床上躺会歇下,然后就走出去。
在床沿上端坐会,到底走很久路,很快便觉得疲倦,于是将上半身俯卧到床上,想稍稍闭闭眼睛。过会,听见门开声响,大概是他奶奶又进来,不好意思立刻坐起来,索性继续装睡着,只听见她把个窸窣作响东西放在手边,又走出去。等她下去后,坐起来看,
“嗒”下滴下来。犹豫不决又有点害怕地往前走着,仿佛走很久之后,不知道自己到哪里,还是没有碰到个人。路两边偶尔有人家,然而直隔着道长着杂木深沟和成片竹林,且都背对着土路。在这样潮湿雨天,穿过林子,把鞋子全沾上泥巴,衣服也全都打湿,绕到人家门口去看或者问,要那样做实在是太没有勇气。
竹林
稻禾
这时候背后传来有人走路声音,回过头看,原来是个中年男人,正从后面超过走上来。停下来,等他走得近,便鼓起勇气问:“伯伯,你晓得澄桥瓦屋在哪吗?”
他停下来,说:“瓦屋?这块就是瓦屋,你要到哪家去?”
“到同学家去玩,但不晓得他家到底在哪——你晓得秦宝峰家在哪吗?”
“没听讲过,你晓得他爸爸名字吗?”
“……不晓得,只晓得姓秦。”
“那到哪去找哦,这大块全部都是姓秦人家!”
然后他就恢复很快步子,超过往前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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