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贴着座位让她过去。少有人买她东西,她就这样路磕磕绊绊从第节车厢推到最后节,再从头推过来。卖啤酒饮料人走后,推销袜子列车员来。“来自五湖四海朋友们!今天给大家推荐款穿不破撕不烂烧不坏神奇纳米袜!们这种神奇纳米袜,采用现在最先进纳米技术,不管怎撕,不管怎扯,它都不会坏!”他扯着只袜子,问个抽烟人借打火机,很矜持地点这袜子。“大家看!们这种神奇纳米袜,连火也烧不着,穿到脚上,吸汗又透气,结实又耐穿。朋友们!们这个神奇纳米袜,原价五十块双,今天在火车上,们铁道部门给各位朋友们特殊优惠,只要十块钱,就能买两双。只要十块钱,就能买两双!各位兄弟姐妹不要错过!便宜大优惠!”有男人伸长颈子看,最后掏出十块钱,买两双袜子。
到吃饭时候,餐车推着盒饭过来,十块、十五块份,盒饭,搭几片白菜、几块胡萝卜、几根肉丝。多数人掏出方便面去泡,配着家里带来东西吃。方便面香味盈满整个车厢,实际并不好吃,因为水是温,泡再久都没法把面泡开。也有些人不带多少吃,大多是单行青年男子,瘦,黑,精力充沛,手里只握瓶矿泉水。每到吃饭时间,迅速吃碗方便面,然后收拾干净,继续看火车前行。
窗外山田程程,过安徽,又入江西,有时会有玩铅笔骗子上车。两三人或三四人,行很原始把戏,拿红蓝两支铅笔,让人猜他手上纸条绑在哪支铅笔上。开始照例没有人理,只两个与他造势人在喝彩,渐渐看热闹多起来,总有那两个蠢蠢欲动起来,直到把钱送到他们手上,这时才觉得上当,火车上人单力薄,却也不敢如何。这骗子在车上只待大概小时光景,等到下站,就匆匆下车,消失在滚滚人群里。
上车人越来越多,站人也挤到只能勉强插得下脚。天渐渐黑下来,人慢慢都站不住,都要往下滑。但凡能找得到角地,都用报纸垫垫,或什垫也没有,就那直接往地上坐。或者谄笑着,对身边坐人说,“挤挤”,往座椅角搭下小半边屁股。被挤那个人带着嫌弃眼神看他,往里面挪点,他就又赶紧把屁股往上挪分。有人起身去接热水泡面,或是去上厕所,站他旁边那个,就赶紧趁机坐会。这会有时要半小时,因为要在堵满整个过道歪歪倒倒人头与人脚中踩出条路,实在不容易。
坐人也觉得身上坐着疼,两条小腿不知不觉间浮肿起来。过晚上九十点,人止不住地委靡,打扑克停牌,说话人也沉默下去,靠窗就着窗或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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