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,点也不。上高中之后,理化很烂。很困惑,想段时间才明白,在过去,读书是怕被老头打,自己本身其实没有读理化乐趣,等到升上高中,没人打,反而不晓得怎读书。又因为老头关系,很讨厌理化这科,点也不想碰。”
看眼镜仔似懂非懂模样,补充道:“用成绩来决定体罚,觉得
他没再说话,把手放在膝盖上,上半身小小。
“不会打你,不管你错再多题。”
“真吗?”他很淡漠,不怎相信样子,“之前有个女家教,好像跟你样大,要就比你大点点,她也跟说‘不会打你’,但是到最后……她还是气到忍不住。她说:‘你真很笨,没遇过像你这不受教学生。’老师,跟你说,妈是对,真很笨,又迟缓。有天,你也会受不,想要打。”
他头仍旧低垂着,听见他呼吸有些乱。
迟疑会儿,决定重申立场:“是真、真不会打你。”
分钟之后,他走入内心最柔软角落:指出个错误,那只是个非常细小、无关紧要小瑕疵,他反应却非常剧烈,肩膀很快地拱起来,背部连动地微弯成弓形,脸侧向与相反方向。
整个动作气呵成,近乎条件反射。
紧张地问:“怎?”
“以为你会打。”
“为什要打你?”他问题令震惊不已。
“为什?”
“也是接受体罚长大学生。”
眼镜仔微微抬起头来,看眼,视线又急忙转向桌上橡皮擦。
“初中念重点班,理化老师是个天到晚嚷嚷着要退休老头,他基本上不教书,只立下个规矩,八十分,少分就打下。有个单元真搞不懂,考六十分,被打得死去活来。之后,狂写、狂算题目,基测(1)时理化题也没错。”
“你好强。”
“妈妈不是允许你吗?”
“但不也告诉过你妈妈,不会打你吗?”
眼镜仔不置可否地抿抿嘴,低头,右手捏着试题本,指甲陷进去。
“妈妈跟之前每个家教建议,只要犯错,就打下去;再犯错,就再打下去。多打几次,就会记得不要再犯相同错。”好像在说给自己听似,他声音越来越小,“不过……好像真很笨,被打这多次,还是常犯样错。上个家教是男,打人很用力,很怕他。他最后还是辞职,他跟妈抱怨:‘打你儿子打得都累。’”
眼镜仔似乎想到什,抖下,又说下去:“那个家教走之后,妈妈对发飙很久,她说很笨、很没用,没人愿意教,害她必须直找老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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