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嗯？蒂

实超出他预期，蒂默曼说，他重写四遍稿子，如果说他从这段经历中学到什话，那就是写作真是份苦差事。

那就好，弗格森心想，完美先生终于懂得点儿谦卑，承认对自己产生怀疑，甚或是承认失败，如此说来，他直担心冲突很可能不会发生，这是好事，大好特好、让人心安事，因为过去几天里弗格森直在想象拳头冲着自己肚子飞来，以及他随即被流放到那个被漠视边缘群体中情景。但他仍然意识到，如果他想让这份友谊完好如初，就定得在蒂默曼周围小心周旋，确保自己不会踩到他脚趾。那可是两个大脚趾，而它们主人也是个大家伙，尽管还算和善，但确是个有脾气人，弗格森这几年就亲眼见过几次，比如最近，汤米·法克斯——被那些和他不对眼人称为他妈汤米[1]——就因为骂蒂默曼是坨高傲自大屎而挨顿臭揍，弗格森可不希望像他妈汤米那样遭蒂默曼他妈顿痛扁。

他让蒂默曼给他几分钟时间，然后拿着文章径自走到操场角：

“问题是：你最喜欢电影女明星是谁——以及为什？项针对范霍恩小姐五年级班上二十三位学生所做调查给出们答案——玛丽莲·梦露以八票之优夺冠，伊丽莎白·泰勒获得五票，名列第二……”

蒂默曼在报道事实方面所做努力值得赞许，但文字就寡淡多，僵硬且毫无生气，而且他把焦点集中在整个故事最无趣那方面——数字，和学生们给出选择理由比简直无聊透，蒂默曼和弗格森分享那些评论基本上没有被整合到稿件里，弗格森边回想着之前些评论，边开始在脑子里重写这篇文章：

“‘哇哇，哇呜。’凯文·莱斯特只用四个字就解释为什玛丽莲·梦露是他最喜欢电影女星。

“‘她看着就是个亲切、聪明人，真希望能认识她，和她交朋友。’佩吉·戈德斯汀这样解释她为什选择黛博拉·蔻儿。

“‘那优雅，那美丽——就是没法把眼睛从她身上挪开。’格洛丽亚·多兰谈到她第名格蕾丝·凯利时这样说道。

“‘真是可口啊。’亚力克斯·博泰罗提及他首选明星伊丽莎白·泰勒时说道，‘对吧，瞅瞅她那身材，看得男生们想赶紧长大。’”

不可能叫蒂默曼再从头开始，写个第五稿。告诉他这篇文章既不能引人大笑，也不能让人微笑，告诉他把重点放在为什而不是谁上面会更好些，似乎也没什意义。现在哪还来得及深究这些，弗格森最不想做就是对着蒂默曼颐指气使，教训他该写什不该写什。他回到大脚趾先生站着地方，把文章还给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