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就说“静寄东轩,春醪独抚”,意思是“获得安宁,就在东边有高窗屋子里个人品尝新酿成春酒”。当们把注意力放在这两句上时,会觉孤独之中又生出适意与饱满。曾经在间十几平方单身宿舍里住七年,度过很多这样日子,所以对孤独很有发言权。孤独是相当美妙,特别是外面有个友好自然,屋里有恰好够用舒适和闲暇时。但是,当孤独需求得到满足,杯春酒真拿在手里时,下个愿望是什?
正是在什都不缺、能享受孤独乐趣时,才会产生种纯粹情感需要。它唯要求就是请个人来共享生活美妙,除此无他。可是朋友真是很远啊。“悠邈”是可以用来形容星辰或神话之远。甚至觉得地理距离再远都谈不上悠邈,只有音书断绝或心理上存在着无法跨越隔阂,才谈得上悠邈。比如对好朋友因为件小事闹翻,从此互不往来,但心里仍有时挂念,这种感觉大概就是“良朋悠邈”。既然无法相见,只能“搔首延伫”,抓抓头,徘徊几步,仅此而已。第章到这里就写完,没有什惊天动地事情、海枯石烂感情,但读起来就像在写们都经历过生活。
第二章只是把上章意思又写遍。《停云》《时运》和《荣木》这三首四言诗用同样技巧,会在第二章重复第章意思,只是语言表述不同。第章说“霭霭停云,濛濛时雨”,第二章就说“停云霭霭,时雨濛濛”。语序颠倒带来感受上微妙差别。
“霭霭”“濛濛”在前,首先映入眼帘是事物状貌而不是事物本身。这样语序代表认识过程:霭霭者何物?霭霭者停云也。濛濛者何物?濛濛者时雨也。就像初次登临地球外星人,第次认识春天云雨。而第二章中名词“停云”“时雨”在前,形容词“霭霭”“濛濛”在后,仿佛说认识那朵云来,它依然是霭霭;熟悉那场雨来,它依然是濛濛。宋代钱时有诗曰“客里对花如旧友”[47],那是因为客里没有朋友。陶渊明对停云时雨渐生亲旧之感,也是因为良朋不可得,在那多个“静寄东轩,春醪独抚”日子里闲居无事,居然与云雨日久生情,成朋友。
“八表同昏,平路成江”是把“平路伊阻”说得更严重些,阻隔之意更深,孤独之感更强。但下面两句写得非常活泼:“有酒有酒,闲饮东窗。”陶渊明有时会改变诗词节奏,用复沓方式,制造种口语化反复沉吟意味。比如《拟挽歌辞》中说“幽室已闭,千年不复朝。千年不复朝,贤达无奈何”[48]。前个“千年不复朝”是客观陈述,后个“千年不复朝”是地下人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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