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人顿顿,柴刀又往前推进,狠狠架住皇帝。
外头流云又道:“那进来看看。”
说完这句他就开始敲门,没有回应开始越敲越急。
那人眼里流过道厉色,忽然间挥掌击向墙壁。
睡梦中皇帝只觉得颈上凉,睁开眼时,把刀已经横在他大动脉上。
刀不是什宝刀,只是把砍柴长刀,两银子买几十把那种。
然而是刀就能毙命,那人手腕个翻转,柴刀钝口已经割开皇帝皮肤,在他颈间留下道长痕。
鲜血象珍珠样从伤口渗出,渐渐漫过领口。
皇帝发不出声也不敢动作,只能由着那人越来越近,近到和他咫尺对视。
气氛时有些尴尬。
华容又比个手势,竖起三个手指。
“主子说三百两。”华贵尖着嗓子翻译,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:“他说林大侠你把桌子砍坏,要想把剑赎回去,就得三百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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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夜静寂,韩朗外出,抚宁王府顿时显得冷清。
恐怕人家连这八个字都快忘记。”
华容这时又比个手势。
华贵赶紧拿眼横他:“什剑寒九洲不如受封疆,主子你别胡说,没看见人家林大侠正伤心。”
“剑寒九洲不如受封疆?”林落音闻言又是失笑,醉眼里有几分狷狂。
不知几时不祥剑已经被他横握在手,个弹指下长身出鞘,寒光便如雪浪卷来。
柴刀没有往前递进,那人似乎无意杀他,只是在床板上小心摸索。
床板上摸完他又开始摸墙壁,寸寸摸仔细,小心不发出声音。
流云这时在门外伸个懒腰,开始跺脚驱寒。
皇帝也伸手摸索,终于摸到枕边个玉佩,于是挥动手指把它拂下去。
玉在地上碎成两半,声音很小却很清脆,流云立刻发觉,敲窗户问句:“里面没事吧?”
流云在皇帝门外站岗,人是站得溜直,可脑袋难免开始鸡啄米。
屋子后墙那扇气窗这时开始松动,有人非常耐心,花个时辰安静地把整个窗户卸下。
卸下后气窗空洞还是很小,那人很勉强地钻进来。
皇帝已经进入深眠,在床上呼吸均匀。
朦朦月色照着来人黑衣,那人蒙着面,踮着脚步步走到床前。
“朗朗男儿沙场饮血,会不如弯腰受?!是谁教得你这样想这样说!”
这句话说完不祥已经收回,方才那道寒光仿佛只是幻影。
而紫檀八仙桌却在片刻后分崩离析,斜角裂成两半,激起好大阵烟尘。
华贵瞠目,之后又赶紧鼓掌:“大侠就是大侠,说得好,这不要脸主子就是欠教训!”
林落音沉默,酒这时已经醒大半,已经意识到,自己刚才等于是甩华容记耳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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