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宰啦!”桃夭黛眉挑,檀口努,“你不正吃得高兴?”
“什?!”罗望猛哆嗦,肉干半数撒在地上。
“马肉又涩又臭,哪有乳鸽肉质这般细嫩香滑!”桃夭是真真翻个大白眼,啐道,“别人说什信什,真是笨驴只,亏得你还是锦衣卫千户,难道说锦衣卫都是些酒囊饭袋,还是说你阿琅治下
东西更是难看,皱巴巴又直翘翘地耸在那里,胀得比胳膊还粗……没法子,只得在外头找个又胖又丑村汉,拿刀逼着他骑在你身上……”见罗望闭起眼目不理人,她惊乍地瞪圆眼睛,又变着法子激他道:“这肥腻腻大屁股让你捅几宿,你快不快活?开不开心?哦,你不开心,你本以为睡是你家阿琅,没想到却是个跟你样丑大胖子。”
这姑娘虽容色绝艳不啻九天玄女,但张嘴委实招人厌得很,罗千户索性扭过头去,随她再说什都只当耳旁风。
“你昨夜里口口声声叫着‘阿琅’,阿琅是谁?谁是阿琅?”桃夭更嫌没趣儿,竟打算死缠烂打到底,惊乍地忽作大悟之状道,“莫不是你那个主子,那个半死不活冷面煞星?”
桃夭见对方张脸忽儿青忽儿红,却死命咬着齿关不开口,便知戳中他心事,当下嘤咛笑起:“你莫忧心,那叶千琅这会儿定在爷身下,欲仙欲死,舒服得不得啦!”仍记恨叶千琅毫不怜香惜玉地给自己掌,脑中浮出什恶言秽语,便股脑地全吐出嘴里。
“你休侮辱大人!你快给解药……要去找……去找……”许是药性未散仍动弹不得,罗望羞怒难当欲强行起身,然而股恶气正憋于膻中,再加上对方满嘴浑话委实难听,口真气不匀,竟吐出口血来。
“哎?你哭什?你别哭啊!”这人烧毁半张脸,理应瞧着可怖,可这嘴角带血、眼眶微红模样却又怪可怜,桃夭心中软,叹口气道:“好啦好啦,会儿领你去找那叶千琅便是。你药性早散,只是爷教‘浣花手’却是门极精妙点穴功夫。你自己运功,用三分力、五分力、十成功力,依次去冲撞百会、天柱、中府三穴,是不是就能动弹?”
罗望依言而行,果然冲破被阻穴道。赶忙从榻上起来,动动腿脚,见身子无碍,便作礼道:“谢谢姑娘。”
这话本没道理,他会狼狈躺在这荒宅里头,本就拜她所赐,桃夭倒是高兴,道:“你昏迷这些日子,水米未进,给你带些吃,不妨趁热用些。”
罗望心道对方若欲加害自己,早就可以趁自己昏迷时动手,又闻见油布包裹肉干香味扑鼻,当下狼吞虎咽起来。
顿顿,又道:“敢问姑娘,在下昏迷前所骑那匹马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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