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僧痛喝声,松开铁索,掌拍向来人——叶千琅虽早准备得手后即拔身回撤,奈何受此刚猛招式所限,心有余而力不逮,仅不虚不实地着他记掌风,便被股海啸山崩也似力道震出丈远。
吐出大口鲜血,顾不得全身剧痛,提起剑,将寇边城架上肩膀,与他双双跃出窗外。
也不知那老僧是死是活,只听见明来寺佛钟大作,众僧人提着法棒追杀而来,两人方才与三神僧恶斗场,业已力竭,时再无余力使出轻功奔命,眼见即将被武僧们追上,寇边城步下滑,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成心,竟拉着叶千琅同坠下个枯井。
虽说双双跌入井中,倒也因祸得福,明来寺僧人个也没察觉井下还有乾坤,纷杂脚步声渐渐去得远。
只不过井深若干丈,几日细雨令井壁上霉苔遍生,十分湿滑,两人皆受伤不轻,眼下进得来却未必马上出得去。
城业已感到围绕自己长索破出角,于是趁此空隙,面以溯冥刀对阵僧长索,面跃于舍利塔前,掌将其击碎——
回眸,却见叶千琅持剑手臂正被条铁索牢牢缠住,而另僧已挥索攻来,再不可能凭空生出条胳膊来抵挡。
索头直逼头颅,这击必要他当场殒命不可,千钧发之际,寇边城挺身而去,刀斩向那条缚住叶千琅长索,又横刀轻扫,将对方自这致命击下推开。
正所谓风云变幻只须臾,他原先正与人对敌,此刻露出身后大片空隙,自不会被人放过,三道长索齐齐施来,瞬间将他五花大绑于索阵之中。
道缠于左臂,道缠于右臂,道缠于腰间胸口,寇边城调运全身真气,欲挣脱铁索,但三僧岂容网中鱼轻易脱身,突地念经出声,长索上黑气弥漫,亦如活物般瞬间收拢绞紧,索阵中溯冥刀竟被绞成几段。
辨出追击之人尽皆远去,叶千琅自行盘腿调息。老僧掌力之强天下罕见,五脏六
百炼钢都能须臾折断,又何况血肉之躯,寇边城只听见几声似松枝折断脆响,便觉两臂与胸口阵入骨之痛,方才晓得那响动是肱骨与肋骨齐齐折断声音。
眼见三僧欲将自己生生扯裂,寇边城额前汗水滚落不止,却仍对叶千琅轻笑声道:“你先走。”
“好,你自保重。”当弃则弃,如此缠斗下去两人今日都得葬身于此地,叶指挥使念毕便毫不扭捏,当下就朝着窗口提气跃,似要跃出大悲阁——
岂知半个身子方才出去又杀个回马枪,挺剑刺向其中僧。
眼下双方皆呈骑虎之势,那老僧也未料到这人会去而复返,再出手相拒已稍迟步,更不消说叶千琅这剑求就是舍己成仁,只守不攻,去势极其悲壮猛烈,如此便击得手,刺中老僧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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