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成想话音未毕,寇边城长眸里掠过片霾云,竟已出手连发两招,招攻实,招就虚,掌气虚实连注,直若道惊电。
鹿临川惊骇欲避,可他又岂是寇边城敌手,虚实两招都挡驾不住,瞬间就被擒住咽喉要害。
“好个‘无事袖手谈心性,临危死报君王’酸儒生!”寇边城
丈夫……是以从不问他,为何明明已死之人忽又死而复生,为何介将门之后竟成方强寇,为何他受名缰利索所缚而愈陷愈深……甚至可以不问,他对可曾有过分真心……可不得不问,他可还记得自己姓寇还是姓贺?倘若记得,他又是否记得当年满门抄斩落下罪名是什?”
毫无半点被人揭开旧伤疤不快,寇边城面色冷淡,语声亦淡:“背华勾夷,谋国不忠。”
“既然不曾忘记,而今你暗通后金,私缔盟约,这般作为难道不是‘背华勾夷,谋国不忠’?”纵有千般眷恋与喜欢,也抵不住这等滔天大罪,鹿临川满面泪痕,颤声道:“既然不曾忘记,你又如何对得起当日贺将军为证清白,宁在菜市口受下千刀万剐!”
见这翩翩少年郎难得如此失态,寇边城轻叹声起身近前,颇为关怀地拍拍他后背,任他孩子也似哭个够,才问道:“你可曾见过明军如何与满人作战?”
话出突然,鹿临川被问得怔神儿,时倒忘如何应答。
“你没见过,却见过。明军闭城不出,凭火炮之坚、城门之固勉强支持,若与后金铁骑旷野交战,那便是十打九输,根本无力为战。”寇边城勾勾嘴角,面上却无半分笑意:“你又知不知道,旦满人入关,又当如何?”
不敢想那国破家亡幕幕惨象,鹿临川凛然不语,半晌才自牙缝间挤出声:“必是举国齐心血战到底,拼得玉石俱焚,誓死不降……”
“血战到底也是输,誓死不降终必降。”寇边城颇不屑地声轻笑,“而今关内关外皆不太平,若无寇边城应天顺人攫夺大统,也必出别豪杰与亡命,到时天下四面火起,流寇遍地,反让金人坐得渔翁之利。大明气数已尽,不是亡于这‘国贼’之手,就是亡在关外金兵铁蹄之下!”
“你不单是变,更是疯……疯得胡言乱语,疯得彻底……”鹿临川已是全身惊颤不已,字不信对方所言,不是不足信,而是不敢信,不能信。“是临川信错人,爱错人……既然大哥意不肯听人劝,临川明天就入宫面圣,纵是拼得死,也定要将你这些与金人勾当禀呈皇上……”
实则这话至多三分出自真心,余下全是时气恨与惊恐,他虽满腹“忠君体国”与“舍身求仁”,可倘真要见自幼倾慕大哥被处极刑,也必不可能狠下心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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