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明放刚去厕所,李国昌就来,特别不凑巧,两个人先后脚,没碰上。
李国昌颤颤巍巍,慌慌张张,像是跑着来,连气儿都没喘匀就拉住队长老齐胳膊,说:“齐队长啊,让进去见见你们张馆长,真有要紧事情!”
队长老齐也听耳朵李国昌想撤展消息,毕竟这画是人家,几十亿东西,愿意捐给国家那是觉悟高,但若临反悔,也不能说什。
“今天天没见着人,也不知道张馆长在不在。”张闻礼时常以馆为家,队长老齐作为鹤美术馆老保安,这习惯是知道。
“在!他在!”李国昌说话十分急切,脸涨得通红,连脸上那层层褶子都涨得平顺,“得赶紧见见你们馆长。”
老化呢。”
“这可是新装上高清红外摄像机,看看这白影,像不像人手?!”
监控室外狂风悲号,监控屏幕上白色点状漂浮物亮闪闪,忽上忽下忽聚集,还真像只柔软无骨人手,随时可能从屏幕里探出来,扼住你喉咙。
气氛渲染到位,时间人人都觉得可怖,声量致地嚷起来。
刘明放听不下去,身体前倾,看眼白影漂浮监控屏幕:“这是大颗粒灰尘,红外线照射使温度升高,离镜头近灰尘粒子被热气流带动着漂浮,就形成这种白点。”
“行吧,找个人陪你上去。”
“不用,不用……”李国昌不要人陪,把年纪还疾步如飞,真像是被要命事儿给催着走。
雨继续下,风继续刮,这场由台风引发,bao风雨隆隆作响,大有要将那些参天古树连根拔起态势。队长老齐看眼墙上挂钟,十点,他有点倦,但还是强打着精神注视着眼前电脑监控屏幕,紧盯着李国昌举动——奇怪是,监控中李国昌并没有去向张闻礼所在馆长办公室,而是径直奔向鹤美术馆东馆。
他停在蜡像区,嘴里还念念有词,像在跟人对话——跟虚空对话。
蜡像区空无人,他去那里干什呢?难道是约见刘明放?可监控屏幕上也
阳春白雪互不顺眼,刘明放嫌保安们粗鄙,保安们也嫌他拿劲。最先说话那个保安白其眼,继续说:“要是个艳鬼倒好,扒衣服露奶子,哥几个还能过过眼瘾。”
方才恐怖诡异气氛倒是过去,保安们聊着天,尽讲些不入耳荤段子,刘明放愈发听不下去,起身要走。
“刘总,休息够?”个保安问他。
“上个厕所再走。”刘明放瘸着腿,拐拐地往监控室外走。
“小周,你扶着刘总,陪他起去厕所!”队长老齐喊声,他多个心眼,看刘明放行动不便是方面,但说到底是不能让个外人随便在馆内走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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