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思忖着,窗外突然传来阵轻细猫叫声,谢岚山推开窗看,是跟他同住小区小姑娘,平时会跟谢岚山轮流喂养小区里野猫们,所以算得上认识。眼下她手里捧着只大木箱子,里头五只花色各异野猫,该是刚出生不久,眼都没睁呢,蜷在块儿,散发着股招人喜欢奶腥味儿。
楼没装防盗窗,两人隔窗聊聊。小姑娘特别喜欢猫,可惜爹妈死活不让养,她照顾几天这五只刚出生就没妈妈小东西,见谢岚山家今晚难得亮着灯,就跟见救星似给他送过来。
小姑娘说:“小奶猫妈妈死,小区里好几只野猫都死,送它们去宠物医院,医生说是被毒死,也不知道是谁那缺德……”
谢岚山这时候才反应过来,小区今夜怪在哪里,太静
会儿才把沙发上干净衣物递上去:“对不起,忘给你拿衣服。”
当着他面,沈流飞就摘掉浴巾,这个男人健壮,修长,臀部窄而紧实,身还未擦干水珠将肌肉濡得发亮。这副躯体犹如铸固白银,美得惊心动魄,除去他半个身体上那个凤凰图腾。身收疤已久旧伤,尽管被艳色刺青巧妙掩盖住,依旧盎然,茂盛,血淋淋。
这身体与方才那些古怪香艳念头合拍,谢岚山心律大乱,脸下下地烧灼。
沈流飞看着完全不理解他这副大惊小怪样子,微微皱眉问:“你没进过学校澡堂子?”
“咳,”赤条条个好儿郎,也不是头回见,谢岚山咳声,也觉得自己这表现不合适,“直想不明白,秦珂应该是知道李国昌想撤展才起杀机,毕竟他仇人是张闻礼,他只想通过这次举国瞩目展览揭露他监守自盗事情,可李国昌好好地为什要撤展呢?”谢岚山微微眯眼,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流飞,“李国昌撤展前,似乎跟沈老师通电话?”
沈流飞正准备换上谢岚山衬衣,答得十分干脆:“私事,与展览无关。”
谢岚山耸肩膀:“就问问,你说唐肇中要传递讯息在《洛神赋图》里,找到吗?”
沈流飞扣着衬衣扣子,见谢岚山眼神始终直勾勾地落在自己纹身上,跟着低头看眼,灵感倒来:“如果画芯是肉体,背纸是衣服,那将《洛神赋图》画芯从其装裱背纸上揭下来,唐肇中传递信息应该就在那儿。”
这就是说要将这幅画剖为二,谢岚山光听着都心惊肉跳,五米多长绢面画芯,要完好无损地揭下来是个大工程,再说这画是真是假到现在还没有定论,这要剖坏,谁也赔不起。
市局必然要层层上报,经重重审批,但这来去估摸要耽搁两个月,到时唐肇中还活没活着就是未知之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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