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姐……」
「听
把话说完。你那个数学教员，过完年就回去学校辞
吧。那
点点薪金，不够吃，不够用
，难道能辈子靠教书过日子？」宣代云轻轻在他手背上打掌，带着丝狡黠浅笑，「你姐夫前几天得到内部消息，过年后他就要被提升为副处长，这几天乐得找不着东南西北。趁着他高兴，和他提下，要他帮你在局里谋个职务。」
宣怀风听，清秀眉头不禁皱下，刚要说话，宣代云又抢在他前头说，「不过现在闲人多，空缺少，人人都削减脑袋往局里头挤，谁不想找个清闲又能赚稳定薪金职务？你姐夫虽然要升副处长，但上面还有正处长呢，这事恐怕还要走动走动关系，送点礼。礼金方面别担心，姐姐这里存笔私房钱，衣服也给你做好，出去见人办事，总要穿着光鲜点。」
她边说，边伸手帮宣怀风理理本来就很平整衣领，目光荡漾着温柔和自豪，轻声说，「弟弟模样俊，稍微打扮下，像张妈说，满大街人都比下去。」
张妈在旁边整理着宣怀风换下来衣服，插句，「可不是嘛。」
」
「就说会馆里没有东西吃，伙食都被那些人克扣呢。」
张妈顿时心疼，「这世道真是不叫人活，小少爷是捧在手心里捧大，如今也被人作践。小少爷，算求你，搬回这里来住，张妈每天下厨给你整治吃。」
宣怀风想也不想就摇头，「会馆很好，吃得也好。」
「再好也好不过张妈手艺，小少爷从小就是吃张妈做菜长大。」
「听姐姐，趁着过年你姐夫要给长官们拜年，你在后面跟着学学东西，见到贵人巴结下，送点钱，谋个正经事做。
「张妈……」
宣代云把拉他，两姐弟坐并排两张垫着锦蒲团圆凳。
「怀风，正想和你说，搬回来吧。」宣代云声音略低点，遗传自母亲，和宣怀风极为相似水汪大眼看着弟弟，握着他手说，「别管你姐夫，他这个就是嘴巴坏。说到底还是年太太，当年嫁给他时，咱们宣家也没少给嫁妆，如今爸爸去，当姐夫总不能连个小舅子都容不下。外头那些会馆又旧又破，都是没去处穷酸租住地方。听说有会馆被褥里还有虱子，老天，你能在那种地方长住？」
「同仁会馆很干净，也没有虱子。」
「谁和你争什虱子！」宣代云恼火地瞪弟弟眼，又气又不忍，「怀风，人在屋檐下，不得不低头，你也满二十大人，怎还是小时候脾气？如今们姐弟只有你姐夫个倚靠，你倒好，就为你姐夫几句不好听话，声不吭搬出去。出去几个月，脾气发够，也该回来吧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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