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下课回来,远远就瞧见伙计站在同仁会馆伸
「你还要做什?还不足?」宣怀风猛然抬起头。
白雪岚脸上表情凝凝,半晌才赔着笑,低声说,「也不知道好端端,令尊怎那天早上也不知会声,忽然过来看你,他进你房间,为什连门都不敲就直接进去……」
宣怀风忍不住轻哼声,「原来这都是爸错。早知道你这样委过于人,就该让他当时把你给枪毙,免得你在他死后来说他坏话。」
白雪岚连连拱手,「多谢,多谢。知道那天令尊误会大,真想枪毙,幸亏你帮说好话,这可是救命之恩。让明天请你吃饭,当作报恩开始好不好?」
宣怀风冷冷问,「不如你把路让开,当作报恩开始?」
宣怀风恍若未闻,只管往前走。
白雪岚追在后面,见他真直朝大门方向去,连跑几步,伸出只手从后面拉住他胳膊,又觉得在外谈话不便,脸转,瞧见个小木门。
白雪岚也不管这是哪个老妈子丫环小房,推开门就把宣怀风拉进去,用背堵着门,笑着说,「到英国留学,脾气越发大。算这玩笑开得不好,你不高兴,骂两句就行,用不着见鬼似转头就跑。」
宣怀风打量他肩宽体长身子眼,琢磨自己要推开他闯出去成算不大,只好开口说,「你那些玩笑,每次都是害人。」
白雪岚立即啧声,「从前那件事,你还在记恨?」
白雪岚朝他微微笑。
宣怀风看他那样子,以为他不会让,正要开口说话,白雪岚忽然把身子往旁边挪步,让出门口去路,做个很有风度手势,「请。」
宣怀风不再和他说话,立即出木门。
他知道回去客厅和姐姐姐夫道别,定又会有番纠缠,索性谁也不知会,直接往大门口走,在夜色下匆匆回同仁会馆去。
可逃得初,逃不十五。
宣怀风把目光别到边。
他确实是在发脾气,却不知道自己这神情格外诱人。
白雪岚叹声,忽然双手作揖,口里说,「算求求你,消消气行不行?要道多少次歉?那天确确实实是无心之失,也怪不好,酒量浅就不该喝酒,谁知道大家起下馆子,被同学怂恿着灌两杯,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,还哪里分得清你卧房还是卧房?」
宣怀风眼睛盯着墙角只青花瓷瓶,说,「事情过去就过去,大家谁都别再提。你把门让开,要回去。」
白雪岚像钉在门口似,皱起眉说,「口是心非,你口气分明还在生气。说到底,不过是进错卧房,错睡在你身边而已,古人尚且秉烛夜谈,和衣而睡,光明正大得很,又没做什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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