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怀风就着几条嫩嫩油菜,把白稀饭喝大半碗,比刚才枸杞红枣粥舒服。
但身边总站着个人,眼睁睁瞧着,感觉格外古怪。
「你也没吃早饭?」宣怀风放下碗,打个手势请听差起坐下。
「不不不,」听差摆着手说,「早吃过。」
又呆站会,才试探着问,「宣副官,这猪肉丸子……不好吃?」
「唉。」
听差喉咙里吐出个字,似乎是确定,又似乎是叹气,抬起眼,观察宣怀风脸色,自己轻轻扇自己个耳光,嘀咕道,「没用东西。」
又对宣怀风张着脸笑,「宣副官,您本事大,英明,下子就猜中。您可千万不要和总长斗气,您两位斗气,们可跟着倒霉。总长说,不许教你知道他有交代。他说,怕你知道是他吩咐,怄气不肯吃。您周全下,们就有福。」
对着他呵呵地笑,又作个揖。
宣怀风扫眼桌上,什滋味都有。
昨晚事在心里还留着阴影,宣怀风刻意避开白雪岚卧室,绕到假山后头,沿池子走五曲石板桥到小饭厅。
听差见他来,赶紧帮他盛碗热乎乎枸杞红枣稀饭,端碟白糟鸡爪,还有尾清蒸猪肉丸子,碟绿油油水灼青菜。
宣怀风问,「没有白稀饭吗?」
听差笑道,「白稀饭有是有,不过您今天还是吃这个吧。厨房大师傅天没亮就起来,特意为您熬,怎说也该赏个脸,是不?」
宣怀风更奇,「这怎说。」
「大早,吃这东西怪腻。」
「您尝个,试试味道?」
宣怀风听出点意思来,想想,抬起头,「这里面又有什道理?」
听差嘻嘻地笑,看看左右无人,小声说,「总长说,您吃个猪肉丸子,就赏块钱。吃几个,赏几块。这事,总长不许让您知道。」
宣怀风愕,好笑又好气,「打量这公馆里人都把当舶来品
长长叹口气。
端起半温枸杞红枣粥,尝口,蹙起眉说,「不习惯这口味,你给换碗白稀饭来。」
「这……」
「你不换,以后就懒得给你们周全这个那个。」
听差只好给他换碗白稀饭。
「宣副官,枸杞明目,红枣补血。」听差指着小饭桌上白糟鸡爪,「鸡爪子呢,是以形补形。再说,身上有伤口,不能吃酱油,不然以后伤口养好,会留黑印子。这几天啊,看您是要忌口啦。」
宣怀风不禁笑起来,「哪有这多规矩?你比们家张妈还要唠叨。」
慢慢地,又敛笑容,疑心起来,「这些东西,都是谁叫做?」
听差不肯答,只露着笑脸,「没有谁,们当下人点孝心。」
宣怀风直接问,「是总长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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