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承元仿佛看戏般,大笑着问,「白承宗,不当孝子吗?老爷子还在呢,他命令你不听吗?家规不要?」
三司令恶狠狠地说,「不就是两个要死个吗?容易得很。别人不敢碰孔宅,没有发毒誓,敢碰!你们等着,这就带人去,杀那个,这事就结。你们谁也别动儿子!」
说完,杀气腾腾地往门外走。
白老爷子忽然
二司令愁眉苦脸,似乎很担心地望着。
他四叔,白承元心里翻滚着回忆,被酸楚、愤怒、遗憾、悲伤像锥子样扎着最敏感易痛地方,冰冷讥讽地望着。
甚至连掌握生杀大权白老爷子,也期待地望着。
等着白雪岚给个答复。
很快白雪岚就给答复,简单明,毫不含糊。
嘴角动动,像做个冷淡微笑。
三司令眼巴巴等会,见他全然没有点头意思,急得只想狠狠抽他几个耳光,可竟然又把这冲动硬生生忍住,反而软下声音说,「好,好,不是你老子,你是老子。算求你,你答应吧。你爷爷已经高抬贵手,你把头低低就过去。你为什不答应?你这样,真会送命。你是老子,求你,这都不行吗?」
白雪岚把头摇,声调不高,但话说得很清楚,「不行。」
三司令勃然大怒,骂道,「你个王八蛋!老子亲手毙你!毙你!」
他气得实在厉害,说话音调都变,手也打颤,摸到腰间要拔枪,却好会也拔不出来。
他说,「没得商量。」
偌大饭厅,仿佛谁蓦然发出声叹息,可仔细听去,又似乎没有任何声息,只有片死寂。
白老爷子花白眉毛扬起来,像两把沾着霜花利剑。他无奈地摇摇头,喃喃地说,「这样糊涂,留着有什用?」
挥手,做个决断手势,闭着眼睛下命令,「动家法。他不回心转意,就不要停。」
两个亲兵应声,拿起两个沾血家法,朝白雪岚靠近。三司令像猛虎被戳到屁股般跳起来,脚踹开个。
白承元哈哈笑起来,笑得淌眼泪,抹把泪道,「白承宗,别演猴戏,不想看。老爷子,您犹豫什?您可是六亲不认判官呀,来,让瞧瞧白家规矩,是只用在个人头上,还是像您说那样,对谁都视同仁?那必须死个话,到底是您白大总督说,还是狗说?」
白老爷子沉默会,看向白雪岚方向,声音越发沙哑,带着种几乎是凄然暮气,柔和地问,「孩子,这事,难道就不能商量吗?」
所有目光都落到白雪岚那因失血而苍白,抿得紧紧薄唇上。
三司令眼巴巴地望着。
大司令虽然不满地板着脸,其实也眼巴巴地望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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