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刚刚那位先生是区公所职员吗?”
“说起来真是丢脸,粗活都被年轻人抢走,再怎不甘愿,也只能靠国家给钱过活。走吧,们到日比谷公园长椅上详谈。”
边用导盲杖敲打路面,边跟在矶村后头。汽车废气恶臭逐渐消失,们来到处飘着花草植物清香地方。闻着花香,脑中浮现失明前所拍庭园景象:西洋风格花坛里,盛开着排列成几何图形各色花朵,有郁金香、三色堇、油菜花、水仙
两人不再说话,气氛却是剑拔弩张。本来以为两人互瞪之后会大吵起来,没想到半晌之后,其中人却低声下气地道歉。
“对不起,刚才拜访个想法偏激补助对象,跟他发生口角,所以心情有些郁闷——请你见谅。”
“——总之今天跟别人有约,你改天再来吧。”
两人约好下次拜访日期后,其中方脚步声逐渐远离。边用导盲杖确认地形,边朝着留下那人走去。
“啊,”那年老声音说,“你是村上先生?”
小瓶子。”
这意味着哥哥已先将小瓶子取走。当时听到轻响,以为哥哥将小瓶子放回棚架上,但他可能只是故意碰出声音,却将小瓶子藏在身上。
哥哥不希望砒霜被拿走,就表示他需要这个东西。问题是他到底想毒死谁?
导盲杖挥至左侧时敲到物体。先用前端仔细轻敲,接着又伸出左手抚摸,确认那是面石墙,于是沿着墙边走,并不时抚摸墙面,确认没有走偏。
左手手掌碰到突起物,仔细摸,墙上大约手腕高度位置挂块板子,上头似乎刻着“法院”。约好见面法院门口,应该就在这附近吧。
对方多半是从导盲杖认出身份吧。
“是。”颔首说道。
“是矶村铁平,正以‘找回遗孤未来互助会’会长身份对抗着国家。”
这个人年纪应该已过七十,声音中流露疲劳感,宛如病入膏肓垂死之人。伸出右手与他交握,或许是拜长年体力劳动所赐,他肌肉简直像岩石样坚硬。
借由肌肤接触,才能实际感受到眼前这个人是有血有肉存在。因此每次遇上素未谋面人,都会先跟对方握手。
就在走到墙壁尽头处时,忽然听到男人不耐烦说话声。
“——矶村先生,请不要害浪费汽油。不是说过,今天会去府上拜访吗?”
“真是辛苦你。直跟着,简直像警察样。”
“只是尽自己职责而已。哪像你,拿国家钱跟国家打官司。可别忘,你清寒补助金都是来自日本人血汗钱。”
“难道不是日本人吗?可别当是外国人。可是如假包换日本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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