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忘
吗？当年在东北
时候，你才四岁，
天到晚跟在
后头。那时很照顾你，现在轮到你帮助。”
本
“你——”勉强挤出沙哑声音，“你是——哥哥？”
这句话连也不禁觉得可笑，竟然问这
愚蠢问题，却没有提及关键。
“哥哥住在岩手县老家，如果你只是想恶作剧话——”接着说道。
“住在岩手县那个人是假货，才是真正村上龙彦。”
为证明住在岩手县哥哥是假货而四处奔走，这两天才印证自己怀疑，没想到此时接到自称是真正哥哥男人打来电话，反而开始为岩手县哥哥说话。这样矛盾，只能用滑稽来形容。或许最大原因在于无法相信这个突然打电话来男人吧。
将“液体探针”装在杯口，倒入烧酒，液面碰触到探针瞬间，仪器发出“哔哔”声响。接着摸到三角盒子，打开盒盖，取出两颗镇静剂，就在打算配着烧酒将药吞下时候，手机响起。
“喂？”接起来，对方却没有发出声音。知道这个手机号码人，只有女儿及其他寥寥几人。“喂？请问你是哪位？”
正感到狐疑之际，手机另头传来带着中国腔日语。
“请问——你是村上和久吗？”
“对，你是谁？”
“那家伙抢走人生——因为他关系，没办法以遗华日侨身份回归祖国。迫不得已，只好在个月前躲进货柜船货柜里，以偷渡方式来到日本。那个假货已利用身份取得永久居留权，除偷渡之外没有其他选择。”
货柜，偷渡——这两个字眼刺激记忆。前阵子确实通过收音机广播听到这个新闻。大群偷渡客因货柜通气孔遭封住而死亡，只有两个人存活，其中个人逃，另个人遭到逮捕，目前还在住院观察。
“看过这个新闻。你就是那个逃亡偷渡客？”
“对，躲在尸体堆里，趁警察及入管局人员不注意时逃走。据说在日本战败后，有些遗孤为避免被苏联兵杀害，故意躲藏在同胞尸体堆中。这次用相同法子。”
听着对方声音，内心竟涌起阵怀念。从前定听过这个声音——这是能够带给安心感声音——
对方迟疑不答，对话再度中断，只听见拿不定主意细微呼吸声。
“要挂电话。”说。
“等等——是村上龙彦，是你哥哥。”
顿时瞠目结舌，句话都说不出口，原本想要说话都哽在喉咙，张大嘴只冒出嘶嘶气声。心脏宛如遭狂牛踢脚，在肋骨内侧剧烈弹跳，握着手机手掌瞬间已汗水涔涔。
哥哥？这个人说他是哥哥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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