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来妈妈脚变成这副模样——”
“这是多年来照顾宝贝儿子证据。可惜妈妈已经不能再照顾你,妈妈只能看着你吃苦,自己连站也站不起来,真是没用。”
“妈妈,你别这说,自己能站、能走。”脱去母亲袜子,“以后有什事,你叫做就好。”
“你在说什傻话,天底下哪有给儿子添麻烦母亲。”
在母亲眼里,孩子不管到四十岁、五十岁还是六十岁,永远是孩子——
京都
京都车站站台上充塞着噪声,呼啸而过风声、奔跑在喧嚣人群中脚步声、亲子之间闲聊、上班族之间牢骚。
站台总是带给几乎要折损阳寿紧张感。就好比座横跨山谷却没有护栏吊桥,视力正常者谁敢闭着眼睛走过去?
哥哥为母亲推着轮椅。上次返家时,母亲勉强为们亲手做菜肴,却因此而伤膝盖。们已事先联络好,上下电车都有站务人员贴心地为们服务,不仅协助母亲,也协助。如今不再认为单方面接受帮助是理所当然事,即使身有残疾,也还是该顾虑他人感受。这已成心中小小骄傲。
对来说,京都车站就像机场样偌大且动线复杂。闻到右边飘来奶油甜腻香气。
“妈妈走时候,如果能顺便把你眼病带走,该有多好——”
时之间,感到胸口揪痛,胃仿佛被紧紧掐住般。若是在与女儿重修旧好之前听到这句话,定会认为母亲只是想要赎罪吧。从前满脑子只想着全因为母亲在东北判断错误,才必须经历地狱般逃难生活,最后甚至在难民收容所内植下眼疾病灶。
“没事,妈妈,你别这说。”紧握住母亲手,“妈妈,你还有好多年要活,千万不能这早走。”
母亲没有搭腔,接着又说:“过去次又次把怒气发泄在妈妈身上——妈妈,对不起你,就算被你怨
“妈妈不知有几十年没离开岩手。”母亲喜滋滋地说。
当年没有去东北姨母,直居住在岩手县,姨母过世,母亲便继承老家,搬回故乡生活。从那年之后,母亲离开村子次数可说是少之又少。
们三人搭上出租车,来到旅馆。事先为们订好旅馆女儿说,这家旅馆庭院有大片竹林。在房间内放下行李,拉开窗户,登时听见“咚、咚、咚”清脆声音。脑中浮现艳丽而风雅日式庭园景致,那声音多半是“添水[1]”竹筒承受不住水流而敲在石头上。
“和久,去放热水,你帮妈妈把袜子脱掉。”哥哥说。
母亲虽强调她能自己脱,但还是摸索到她小腿,用手掌仔细抚摸。母亲小腿虽然骨瘦如柴,却硬得像铁棍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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