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这些话之后,整个屋里陷入片沉默,只听得见迟疑不决呼吸声。
“村上先生——”稻田富子口气相当为难,简直像是接到挖掘他人坟墓命令,“听你说明后,大概猜得到秀子女士到底隐瞒什。想应该是不会错,不过——”
“若你知道些什,请务必告诉。”
“—
“是村上和久,村上秀子儿子。”说。
“哎呀,你就是当年那孩子?”稻田富子说,“今天很冷吧?来,快进来。”
“打扰。”负责联络由香里说,“谢谢你今天百忙中抽时间与们见面。”
“小事桩,别这说。”
在由香里协助下走进温暖屋子,耳中听见木柴燃烧毕剥声。
北海道
下出租车,锐如刀割寒风便迎面扑来。不仅是裸露在外脸部,就连靠近外套领口咽喉部位也感到削肉刺骨之痛。虽然已入四月,北海道却与严冬无异。
抓着由香里右手肘,边用导盲杖探路,边走在因融雪而泥泞湿滑路上。若不注意保持重心平衡,随时可能会摔大跤,甚至将女儿也扯倒。
就在将导盲杖挥向右侧时候,前端碰触到柔软物体,而且还将那物体外层削片下来,多半是被人推到路旁积雪吧。
但愿心中不解之谜,能像积雪样冰解冻释——
“今天前来叨扰,是想询问关于哥哥事。”时不知该如何开口,烦恼片刻后说道,“是这样,哥哥成遗华日侨,在二十七年前才回归祖国,但怀疑那个人并非真正哥哥。”
“——这种事情你来问,怎会知道。”
“明白这有点强人所难,只是——听说你跟母亲是在同时期到东北,或许你还记得些关于哥哥事。”
接着,将整件事始末告诉稻田富子——哥哥拒绝到医院接受器官移植适合度检查,开始怀疑他跟没有血缘关系;在调查过程中,遭遇种种阻碍,将心中疑窦告知母亲,却换来“都已经这多年,绝对不能去挖你哥哥底细”——
“或许这代表母亲早已知道哥哥是个假货。她明知道这点,却还是将他当成自己孩子,协助他取得永久居留权。母亲为何要这做,实在想不透。‘哥哥’到底是什来历?母亲临死之前,心中到底藏什秘密?”
“到,爸爸。”
听见由香里踏着积雪走上前去,按下门铃。大约等分钟后,传来开门声。
“请问你是稻田富子女士吗?”由香里问道。
“对,稻田是旧姓。”
老妇人声音让人联想到年轮层层交叠老树,与上次对谈“稻田富子”可说是有着天壤之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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