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不是在我的时钟上动了手脚,还偷偷见了大久保?”
“是啊,我不想让你知道村上龙彦是真货。你在讲电话时,说出了相约的时间跟地点,所以我偷偷代替你赴约了。我趁你在洗澡的时候,把镇静剂与安眠药对调了。”
由香里离家出走前,我的药都是由她管理。当时她在药盒上贴了“镇静剂”“安眠药”的卷标,后来这些卷标并没有被撕掉,因此徐浩然可以轻易得知药盒中放的是什么药。
两种药盒的形状分别为三角形及四角形,开始独居生活之后,我便以盒子的形状来判断药的种类。两种药虽然颜色不同,但胶囊形状一模一样,因此我完全没有察觉盒内的药被调了包。那天晚上,我把安眠药误当成镇静剂服用,很快就沉沉睡去。
“你故意让我入睡,好调整时钟的时间?”
律。你哥哥给我的回答是,‘那种歪门邪道不可能成功,千万别干傻事’。我收到信后,才明白这个人蛇集团是一群骗子。我赶紧告诉其他中国人,带着他们一起逃了。”
哥哥不敢让我看他与徐浩然之间的中文往来书信,多半是因为他不希望让我知道我在中国有一个双胞胎哥哥,而且他也没有预料到徐浩然最后会搭上货柜船偷渡入境。因此当村人说看见我带着小瓶子走出仓库,以及看见我掩埋小瓶子时,哥哥满心以为那个人就是我,并没有想到那个人是我的双胞胎哥哥——
“哥哥,你是不是曾假扮成我,害我遭到怀疑?”
“没办法,虽然我已经尽量低调,但假如行迹被发现,我就死定了。所以我在外头的时候,总是会假装眼睛看不见。当初躲藏在这个家里时,每当要外出买饭吃,我都会装扮成你的模样。”
“你用了我的导盲杖?”
“没错,我将时间调慢了一小时,隔天装成你的模样到咖啡厅见大久保,跟他对谈——”
“大久保走了之后,你又假冒大久保,来见晚了一小时的我,对吧?”
“对,我的右手腕上有烫伤的痕迹,只要我以大久保的名义捏造烫伤的往事,你就会认为没有烫伤疤痕的哥哥是假的村上龙彦,而我才是真正的村上龙彦。”
难怪我与假的大久保对话时,内心有种
“是啊,你在睡觉的时候,我会偷偷拿你的导盲杖来用。日本的便利店即使在深夜也不打烊,而且什么都买得到。”
“——你是不是拿导盲杖当拐杖用过?”
“嗯,但那根导盲杖好脆弱,竟然一压就断,我赶紧用黏合剂将它接好——”
我终于明白上次导盲杖为什么会突然折断了。并非有人为了妨碍我调查而设计陷害,而是徐浩然把探查前方路况用的导盲杖当成拐杖用了,杖身当然不堪负荷。
“只要伪装成盲人,就不会遭到警察盘问。”徐浩然接着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