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
娘本是倾国倾城之貌。」
「猜得到。」封龙道：「平凡人，怎能生出你这般男儿？」
「娘生在山中，虽天生不能视物，却美若天仙。本来可以安安静静度过终身，可她偏偏救
白莫然。」
你娘若不是美人，白莫然已有宋香漓，情痴之名天下皆知，又怎会把持不住自己？」
「白莫然甜言蜜语骗娘。将们接到白家山庄后，开始还对们不错；但有
天……」白少情紧盯着瀑布，目光凄历。「有天回到屋中，发现娘
样子完全变。她……在也不美。」他声音，已经嘶哑。
他呆呆站着，看着飞流直下。封龙寻块干净石头坐下，轰鸣水声中，他居然轻轻唱起曲子来。
「你看薄櫬香棉，似仙云轻又软。昔在黄金殿，小步无人见。憐今日酒炉边，攜展等间……」他内力深厚，虽是轻声唱来，却字字透过水声，在耳中回响。
白少情呆看瀑布，忽然听见封龙所唱，心中隐隐泛痛。
千军万马，仿佛在胸膛里厮杀起来，数不尽血迹斑斑。
他紧紧攥手，股无处发泄怨恨和悲愤冲击着要找寻出口。本想掉头走之，又忽然改变主意，走到封**边，默默坐下。
普天之下，居然有这样报仇法子。」
封龙似乎忍无可忍，怀里白少情，被他狠狠扔在脚下。
「嗯……」被点住穴道白少情皱眉，在草地中勉强抬起头来，忽然露出讶色。
周围景物，似曾相识。
封龙凌空几指，解开他穴道。
封龙叹气，「人皮面具。」
「当时不足两岁，他们都说娘本来就是那个样模样。正个白家，都知道宋香漓下毒手，却没人出来说话。连娘也说，她本来就是那个模样。虽小，却也知道，娘脸被那个女人毁。宋香漓被人毁容貌，当然不能忍受娘这样脸出现在白莫然身边。什
都知道，却什也说不出，什也做不。」
指甲，已经嵌入掌中。他流血，却远远比不上多年来暗淌酸楚。所以，他根本没有低头看
缓缓，竟伴着封龙唱起来。
「你看锁翠勾红，花葉犹自工；不见双跌莹，只留孤凤；空留落，恨何穷，傾国傾城，幻影成何用？莫对残丝依旧从，须信繁华逐晓风。」
玉指峰上，低沉歌声荡漾，唱得凄美。
瞬间，天地万物仿佛已被这凄怅歌声震慑而停止声息。
天上地下，只剩这歌。
水声轰鸣，白少情站起来，转身。
白色瀑布，挂在山间。水花四浅，下有碧潭，周围几块磨得没有稜角大石。
玉指峰。
飞瀑，银河，月下那未完成吻，在脑中总徘徊盘旋记忆，从未像此刻般排山倒海，统统迎面撲来。
对着轰鸣瀑布，白少情呆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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