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者,白少情会和他父亲样是个情痴,自己将有宋香漓般福气。这是她心中隐隐约约最后丝希望。
她竟不知,白家山庄同她羡慕对象起,已经化为灰烬。
低沉
标致脸蛋,如今多道狰狞疤痕;新结痂伤口和白皙肉色对比,更显惊心动魄可怕。
多难看伤痕,纵使是最难看女人,发现自己脸上多道这样伤痕,定回伤心欲绝。可这刀,却是自己划。
看着镜中自己,居然不由自主地心惊。
她曾发誓要等个人辈子,她曾以为自己为这个人肯付出任何代价,包括生命和容貌。
她以为自己足够坚强,会永远无悔意。划下这刀时,她也曾为自己忠诚和专感动。
「废话少说,先告假,到华山趟。」白少情道:「以你本事,该不会怕去不返。」
「去吧!」
白少情转身,如放飞雄鹰,呼啸而去。
玉指峰下,白少情提气急行。
他似脱囚牢飞鹰,展翅高飞,拼尽全力。
瓶子。他心中微颤,脸上却不动声色,笑道:「怎?你又要给用这玩意?」
「拿去给你旧情人。」
把瓶子小心放入怀中,白少情忽然正色,「封龙,你到底想要什?」
「想要什?」封龙垂眼,看着脚下石头沉吟。而后叹道:「要你纵使被骗过害过伤过,也还会深深爱。」
「妄想。」白少情冷笑。
但此刻,坐在镜前,她害怕自己並没有想象中坚强。
方霓虹叹气。
她已刀划破自己爱情和未来。
她想起白少情,想起父亲和前来提亲男人。当时,为什会如此坚决地刀下去?她希望自己会坚贞不渝,现在却已开始隐隐后悔。
容貌,对少女来说,有时侯比生命更重要,也通常比刹那感动更重要。夜已深,她仍不能入睡。这刀决定她命运,此刻她却开始怀疑起正确与否。
玉指峰,远远化为灰烬谈笑楼,还有屹立在高崖上凝视着他身影,渐渐隐没。
六月,华山。
古朴中见威严建筑,在夜色中沉睡。偶尔经过护卫弟子,总绕过这间闺房,远远送上无声惋惜。
这是方霓虹闺房。
夜以深,她却还不曾入睡。独坐镜前,怔怔看着自己脸。
「终有日,你会知道情为何物。」
「那,请问师傅,情为何物?」
「情,就是恨不彻底,痛不彻底;就是离不开,抛不掉,捨不得;就是咬牙切齿,伤透五赃六肺;某天豁然发现,已不离不弃,无怨无悔。」封龙轻道:「少情,已为你种下情根,你逃不。」
白少情蓦然后退步,沉声道:「那便自己把它从心里拔掉。」
封龙淡淡笑,摇头不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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