洁白纤细手,缓缓伸来,穿越空气中看不见重重阻隔,触及封龙衣襟。
白少情道:「明日再答。」
封龙衣襟,被灵巧手指解开。寸寸,裸露出结实强壮胸膛。
风,在两人诡异煽情气息中舞动。
「不是屈服……」
但温柔转眼消去,双唇骤然咬紧。
不服,不服!
心内卷起滔天大浪,想扑到封龙怀中渴望,与骄傲自尊对抗起来。
封龙、封龙,今夜悲伤至此,多想靠近你,受你温柔**。
终于,丝坚毅光芒闪过漆黑眼眸。
悲伤、钦佩、屈辱、动心,似盘烹调得不能再差劲菜,各种截然不同调味料胡乱混在起,灼伤白少情感知,让他分不清方向。
交织在眼前,有暗红玛瑙瓶子,有白家山庄灰烬,有正义教总坛中青青垂柳,有密实通道里被封龙留下只布鞋。
眼里有点发痒,他眨眨眼睛,泪水沿着脸庞滑下,眸子中倒映出封龙更俊拔两分。
封龙悠然站着,仅仅站着,白少情已经觉得地面震荡,觉得心脏砰砰急跳。
心怎能不砰砰急跳?封龙就在眼前。白少情既惊心,又安心,冥冥中,竟还有点动心。他想靠近封龙,想抱住封龙,想听他沉声呢喃,想感受他臂弯强大力量,想知道他心思,想明白他欲望。
豁然回头,不离不弃,无怨无悔。
情为何物?
是无可奈何。
不得不动情,不得不留情,纵使恨到极点,也不由自主、无可奈何。
风带起翩翩衣袖,白少情静静伫立。
起伏有致肌肉线条,在月色下泛着光泽。
「不是交易……」
小麦色肌肤,和白玉般仿佛
白少情走上去。
箫声停止。封龙转头,眼中睿智深邃,静静看着白少情。
风中,两人面对面站着。
同样桀骜不驯,同样伤痕累累。
封龙叹气,「少情,情为何物?」
少情,已经为你种下情根……
封龙当日话,如闪电样劈头闪入脑中。白少情手足冰冷。
情根已中,竟拔不掉。
竟喜欢上他,竟已经动情。
盯着封龙眼眸,蓦然露出惊惧,又渐渐转趋温柔,晶莹变换,如采在深山举世罕见黑宝石。他忆起飞瀑,忆起银河,忆起蝶舞,忆起封龙带笑递给自己那串糖葫芦。
母亲已经远去,他含泪眼中,天地之剩眼前人。
很想安静追悼亡母,但封龙即使不言不语,远远站,已经把他从追思哀恸汪洋大海中迫出水面,逼他赤裸裸地面对不想思索心结。
白少情知道,封龙必定早查到他行踪。
为什借三月美好?为什来得恰到好处?让不知该惧该喜,该惊该怒?
优美唇,在不知不觉中抿紧,轻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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