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见青年手里东西,男子摇头,「阿东,又偷人家狗?」
「嘿嘿,秋天到,当然要进补。你是大夫,定有点好药材,借点炖在狗肉里可行?」阿东挤眉道:「等炖好,送你碗。弄狗肉可是这十八里乡有名。」
「不用给,都送给隔壁花花娘吧!花花娘闻你狗肉就乐不可支,准有天会为狗肉,把花花嫁给你。」沉稳嗓音里带上丝淡淡调侃,让人心里发痒。
男子轻轻笑两声,随即仿佛想起要保持行医者严肃,又将刚刚泛起点笑容隐藏去。
阿东挠挠头,「还是白大夫最清楚心事。唉,真不明白,花花怎就不像她娘样喜欢吃狗肉呢?」他看着这到十八里乡已经两年白大夫。
凉风有信,秋月无边。
山中九里香,已经谢。不知母亲坟头,是否已经覆上秋草,妆点哀思。
窗外归心似箭行人匆匆赶路。
马和骡子劳累天,和人样都戴上疲倦神色,带着东西缓缓挪动脚步,偶尔和赶路主人闹点骡子脾气,挨上两下不轻不重鞭子后,又都老实。
窗子很简单,是最普通木框子,上面雕刻是后面巷子里霍老三做。霍老三做辈子木匠,刻花还是这般不上不下功夫,难怪到现在也没有娶到老婆。
认识这个不爱说话人已经两年,极少见他开怀大笑,仿佛总有解不开心事藏在心里。读书人就是这样,老喜欢忧愁,最糟糕是,偏偏花花最喜欢这些忧愁感慨。
幸亏,白大夫看起来并没有对花花有什意思。
「白大夫,问你个事,」把打昏狗往地上放,阿东蹭上来:「你上次在院子里嘀咕那些好听话,可以教吗?」
窗台上很干净,什杂物也没有,不像别家挂着串串火红辣椒或是金黄色玉米。只有盆花放在上面。
秋天到,那花不但没花,连叶子也开始有点发黄。
「白大夫,又在看你九里香?」帘子掀,从门外溜进个十七、八岁青年,眼睛乌溜溜乱转,看就知道是不安定个性。鼻子挺直,显出几分倔强来。进门,就对着窗前男子叫唤:「都秋天,它哪里还香得起来?嘿嘿,可给你带真正香东西来。」他把手里东西,献宝似在男子面前晃晃。
年轻男子长着张平凡脸,却有双极不平凡眼睛,像块有磁力黑宝石,深邃不可知道底细,在稍不注意时候,会忽然光彩四溢,摄动人心。
他似乎很喜欢黑色,穿着简单黑衣,足上着双黑鞋,屋子里摆设,也多为黑色。屋子黑色,倒将窗台上那盆被主人精心照顾,开始有点秋色九里香,衬托得喜庆熠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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