卡丽路都在给西蒙讲解,告诉他如今安非他命和甲基苯丙胺(冰毒)交易已经由阿尔巴尼亚人和北非人把持,他们势力范围从埃尔根南侧河岸直延伸到瓦特尔兰德桥。四个索马里人在张长椅旁转悠,踢着地面,在夕阳下把帽衫上兜帽拉得很低,遮着脸。其中个人冲着卡丽出示照片点点头,指指北面海洛因帝国,还挤挤眼,问他们要不要带点冰毒上路。西蒙和卡丽迈着沉重步子走向格吕内桥,那帮人就在他们背后哄堂大笑。
“你是说你不住伊拉中心是因为觉得那儿闹鬼?”西蒙问他。
“不是觉得,哥们儿。是真有。谁在那儿房间都睡不好,因为里面已经有人住,你进门就能感觉到里面有东西。夜里会惊醒,身边个人都没有,必然没有啊,但总觉得有人往脸上吹气。不光房间这样,谁房间都样,不信你随便去问。”吉尔伯格望着燃尽香烟,脸不满。
“这说你宁可流落街头?”西蒙问,递出自己口
怕控制室里有人按电钮,整座监狱杀手就能打开你牢房?”
少年低下头,但弗兰克看到他额前冒出豆大汗珠。他会想通。他别无选择。弗兰克不喜欢囚犯死在自己监狱牢房里;无论他们死得多合情理,总归还是会招来闲言碎语。
“对。”
少年话音很轻,弗兰克不由得凑到他面前。“对?”他重复道。
“明天。明天就认罪。”
弗兰克抱起胳膊,身体微微后仰,立在脚跟上。“很好。那明天早上就带哈内斯先生来。这次别再耍花样。晚上躺下时候呢,建议你好好瞧瞧天花板上灯。明白吗?”
少年抬起头,直视副典狱长眼睛。弗兰克早就不相信什眼睛是心灵镜子这种鬼话;他见过太多犯人睁着双婴儿般湛蓝眼睛,嘴里却说着连篇谎话。再说,这种说法本身就很奇怪。心灵镜子。照这个逻辑,你从别人眼睛里看到应该是你自己心灵。难道就因为这个,他跟这少年对视时才那如坐针毡?弗兰克别过脸去。他必须保持专注。不能被莫名其妙念头带偏。
“这地方闹鬼,是不?”
拉尔斯·吉尔伯格用漆黑手指把根细烟卷送到嘴边,眯起眼睛打量面前站这两个警察。
西蒙和卡丽足足花三小时才在格吕内桥下找到吉尔伯格。他们先从伊拉中心问起,那儿人已经有个多星期没见过他,然后他们又去希佩尔路比米斯永嫩咖啡馆,还有奥斯陆中央车站侧广场——那儿d品交易依然猖獗,最后他们来到于尔特路救世军旅舍,又根据在那儿得到消息来到河边,找到埃尔根雕像——它是快速丸和海洛因交易区分界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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