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证人这么认为。他说那人年龄在二十到二十五岁之间。”
“他的帽衫是什么颜色?”
比约斯塔德翻开笔记簿:“应该是灰色的。”
电梯门开了,他们小心翼翼地跨过警戒线和调查员插的小旗。现场有四个人。两个活的,两个死的。西蒙冲活人中的一个点点头。那人留着浓密的红胡子,正伏在一具尸体上方工作,手握一支钢笔大小的手电。死者一只眼睛下有个巨大的伤口。地上有一摊暗红的血迹,像光环一样环绕着他的头颅。光环顶端血迹飞溅,构成的图案形似泪滴。西蒙曾试着向艾尔莎解释犯罪现场为什么也可以很美。他只试过一次。
另一名死者块头要大得多,他躺在门口,上半身卡在门里。
么回事啊。”
他们回过头。奥斯蒙德·比约斯塔德站在门口,面带嘲讽的笑容,身后站着两个抬担架的人。
“我们得把尸体挪走,所以要是你们已经看完……”
“我们看得差不多了。”西蒙说着,费力地站起来,“你不介意我们再四处转转吧?”
“当然不介意。”克里波警监说,依然似笑非笑,颇有绅士风度地给他们指路。西蒙有些惊讶,冲卡丽翻了个白眼,后者扬起眉毛,意思是这人的态度怎么变了。
西蒙习惯性地扫视墙壁,找到了墙上的弹孔。他注意到门上有扇小窗,墙上靠近天花板处装了面镜子。他后撤一步,回到电梯,举起右手瞄准。他想了想,又换成左手。他向右迈出一步,寻找符合子弹运行轨迹的角度,子弹从死者的头部穿过,射进墙上的灰泥——前提是子弹进入颅骨之后没有发生偏移。他闭上眼睛。不久前他也处在同样的位置。在伊弗森家门外的台阶上。用右手瞄准。在那儿,他同样得调整姿势,寻找角度。当时他不得不让一只脚落在石板外,踩在松软的泥土上,就是灌木丛四周那种泥土。但石板一侧并没有留下脚印。
“女士们,先生们,可否请各位移步室内继续参观?”比约斯塔德给他们撑着门,等卡丽和西蒙都跨过尸体进入房间之后才进去,“市议会把这个房间租出去了,以为租户是一家演出经纪公司。”
西蒙瞟了一眼空空如也的保险箱。“你觉得是什么情况?”
“黑帮火并。”比约斯塔德说,“他们在厂区关门前袭击了这儿。第一名死者是在倒地后被枪杀
“有目击证人吗?”西蒙在电梯里问,低头看着那些玻璃碴。
“没有。”比约斯塔德说,“不过发现尸体的乐队有位吉他手,他说当晚早些时候有个人来过这里,自称属于绝望青年乐队,但我们查过,那支乐队早就解散了。”
“他长什么样?”
“证人说他穿一件帽衫,挡住了脸。这年头很多年轻人都这么穿。”
“这么说他很年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