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好那种吗?”
他转向她:“嗯,好那种。他把们照顾得很好。”
她点点头,想到自己父亲恰恰相反。
“你还需要照顾?”
“对啊,”他脸上掠过丝笑容,“也需要照顾。”
“这儿以前是你家。”她认定。
他点点头。
“你真像你妈妈。”
他无奈地笑笑:“以前大家都这说。”
“以前?”
雨下得比刚才小,但玛莎还是用上衣挡着头,看斯蒂格摸索钥匙打开地下室门。地下室也像车库样堆满杂物,诉说着个家庭过往:帆布包,帐篷桩,还有双红色踝靴,看上去像为某种运动特制,大概是拳击;只雪橇,台手动除草机,后来被车库里那台烧汽油除草机取代;台硕大长方形冰柜,宽阔置物架,上面摆着蛛网密布酒瓶和果酱罐;枚挂钉上挂着把钥匙,上面贴有褪色标签,想必曾标示着钥匙用途。玛莎停在那排滑雪板前,板上面还带着某次复活节滑雪之旅留下泥土。其中最长最宽那对从中间劈裂。
进屋,玛莎立刻意识到这地方应该有年头没住人。或许是因为屋里气味和尘土吧,又或许是因为时间无形覆盖。走进客厅,她更确信。屋里没有样东西是近十年生产。
“去弄点咖啡。”斯蒂格说着,走进侧厨房。
玛莎看看壁炉台上照片。
有张结婚照。真像啊,尤其跟新娘。
“怎?你是不是想到什?”
“父母都不在。”
“你想他们吗?”
她立刻发觉他表情变。发觉这个简单到可谓平淡问题像楔子样插进道他忘记封印裂痕。他眨眨眼,闭上嘴,仿佛那疼痛过于突然,令他瞠目结舌。他点点头,转向咖啡机,调整咖啡壶,假装它在加热板上摆得不够端正。
“你父亲照片显得很威严。”
“他是挺威严。”
另张照片是夫妇俩跟另外两对夫妇合影——可能比上张晚拍几年。玛莎凭直觉感到他们聚在起是因为那几个男人而不是女人,因为他们身上有某种相似之处。姿势同样扭捏做作,笑容同样自信,还有他们占据空间方式,如同三个朋友——三个直男——在松弛地划定地盘。而且实力相当,她想。
她来到厨房。斯蒂格正站在那儿,背对着她,俯身查看冰箱。
“找到咖啡吗?”她问。
他转向她,飞快地从冰箱门上撕下张便利贴塞进裤兜。
“找到。”他说着,打开水槽上方橱柜,把适量咖啡粉放进滤纸,往咖啡机里倒水,然后打开咖啡机,整套动作熟练而迅速。他脱下外套挂在厨房椅背上。不是离他最近那张椅子,而是靠近窗口那张。那是他椅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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