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不解,所以可以有幻想,于是心当然有些乱。
心乱中,不小心薅出棵谷苗,像是受惊小兔子样四处
只是那个当初承诺会再来、会教她那些救人法子人,却没有再来。
于是失落。
人没再来,可来过痕迹已经抹不掉。
附近十几家劳作时带水,都是加些盐。
只不过盐有些贵,只好晚饭时候少放些盐。
这事也没告诉兄嫂,这些日子自己又表现勤快,像是变个人样,这件事也都没注意。
某天早晨,适找个理由,说是自己要出去几天。
兄嫂只当他要去听墨子讲学,便给他准备些几天吃用粟米,也没在意,又嘱托几句便让适走。
适悄悄拿着那包种子,揣着卖衣服换那几个钱,孤身人前往前些日子那处农田。
……
但走还是太高,游走于诸侯之间,这条路适觉得自己走不通。
但想到昨天遇到那些农夫,自己又顶着墨者名号救人,正是个可以突破点。
把些科学技术搞成伪装为鬼神天志之类迷信,用类似宗教方式在农夫之中扎根,用不多久也会将名声传出去,到时候就看墨子收不收自己。
他山之石,可以攻玉。迷信与否是回事,用不用某些形式手段,又是另回事。
只要别踩墨家底线,应该不会有杀身之祸。
稍微有些头疼胸闷,也都在头上胸口捏出些紫痕,不管是心理作用还是真有效,灌口淡盐凉白开,觉得心胸通畅。
芦花舔舔嘴边,觉得有些咸。
不知道是刚才喝水时留下盐渍,还是之前干涸汗,总不是那天葚子味道。
想到那个人,心里有些乱。
思春年纪总在及笄之前,封闭环境下忽然遇到个有些古怪异性,或者只是瞥或者只是偶遇,但总会期待下次邂逅。
那日田间,那日人。
芦花抹把汗,心里很快活,但又有些失落。
父亲病,真好。听那人说用些芦根熬水,学着那人样子用手指捏出紫火,这种夏天常常死人暑热病竟然没把自己爹爹带走。
服劳役去修远处城墙哥哥也回来,居然没受伤也没死。
这两件事都是值得快活。
想通这节,适握握拳头,想着此时农夫困苦生活,咬牙心道且先吃个年苦!
为活着。
第二天早,适顶着半夜没睡黑眼圈忙完家里事,悄悄进城找个认识人,把嫂子给自己做那件新衣在城中卖些钱。
中原地区,农耕为生,这钱也长得和种地铲子样,都是些诸侯国商人铸造劣币,不是周天子那边正规大额称重空首布。
数量不多,算下堪堪够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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