沛不过小邑,又要防止越人袭扰,又要收拢逃亡之民,本就难以管理。
宋国与变法后秦国截然不同,根本没有足够基层官吏,乡村自治程度很高,收税本身就是件难事。
听适解释番后,他面露喜色,说道:“墨翟先生弟子之才,是相信。既是这样,有何不可?只是……要在哪里呢?”
适躬身道:“沛。沛乃小邑,东靠虎狼之越,又近费、薛,此地荒芜,逃亡众多。听司城说三晋势大,心想这三晋若强,未必不如楚贪,将来若有日三晋南下,宋人也可迁徙沛与彭城,以为抵抗。”
“司城可清点沛地之赋,定出数额,墨者便包十年,每年足额供给。十年后若此法达成,也可再议赋税之额。”
这听起来其实就是后世县令做事,郡县制出现还早,楚国县乃是半世袭自治加封地军事县,和适说完全不是回事。
,而不是上缴。哪怕后世赵之平原君这样人物,在赵国改革后税吏去他封地收税他都不同意,可想而知现在贵族封地是种什状况。
这不是要封地,而是要免费做个税吏。
若换别人,司城皇定然要考虑许多,但这件事竟然是墨子提出,以墨子几十年行义名声,司城皇根本不疑有他。
在司城皇看来,如果真有人说:墨翟你z.sha吧,你z.sha天下就太平……若是他能提供足够证据,墨翟和众弟子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抹脖子。
这是墨子行义五十年信誉,无人可以撼动。
这种事放在后世就是个县令寻常工作,但在此时宋国这算是石破天惊。
没有贵族会做这种事,国君也没有足够力量收拾贵族,同时也没有足够官吏去这样管理。
司城皇还不是国君,而且行为向来与墨子不合,他招揽不到墨者。
这年月,有能力都不会想着去做县令,而是会想着去做有封地贵族。在司城皇看来,也只有墨者这样傻子才会做这样事。
司城皇明白,有百利而无害。
适理由也确很充分,既然这些谷米是他带来,那他或许真有增产稼穑之法。
至于适说行义什事,司城皇显然也明白是什意思,无非就是说:这办法推行全国,但是税赋不增,否则就不会这做。
在司城皇看来,这些人无非是要征税权、土地分配权而非所有权、田正管理权和帮助他行使收租税权力。
而军权、土地所有权这些人根本没有兴趣,只是想要在保持税赋不变前提下提升民之富庶。
墨者信誉是绝对信得过,而这种事在司城皇看来只有好处绝无坏处:土地所有权掌握在自己手中,自己随时可以收回,到时候那些增产后土地岂不还是自己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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