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!”
“骆滑厘、高何、县子硕、曹让、卫徙栗……”
连呼喊十余人名字,每个名字都让适心中惊。
除那几个熟悉,后几人不是原本横行乡里恶少年,便是动辄杀人“勇士”,要就是杀过贵族改名换姓后隐藏到墨者中刺客……
这十余人站到墨子身前,墨子仍旧微笑道:“令由巨子出,不犯令则无罪,今日便立令。”
适几乎没有犹豫和停顿,用句此时还不存在话。
“亦余心之所善兮,虽九死其尤未悔!弟子心之所善,乃是行义,故行义之心,九死不悔!”
墨子大笑,说道:“曾说,天子有错,亦要罚之。你说要墨者铸赏罚天下之剑,你既不是天子,也用不到这赏罚天下之剑,便用三尺铜剑即可。这是令,亦是盟。”
说罢,墨子不看适,长声呼唤几个名字。
每叫人,便有人应声上前。
送他头老虎,他也用豆子去喂老虎,结果老虎并不吃。那问你,马喜欢吃豆,有错吗?老虎不喜欢吃豆,有错吗?”
六指摇摇头,说道:“没有错。”
墨子点头道:“就是这样啊。有人需要鞭策责骂,这是他们豆。有人需要夸赞嘉奖,这是他们肉。喂马用肉,那是不对。可喂虎用豆,难道就对吗?都是食物,可要因为虎和马而分为豆和肉。”
六指似乎明白过来,觉得既然巨子不是要把适当做祭品,那就不用担心。
行礼后,乖巧地退到适身后,继续整理那些竹简。
“适通晓天志,又盟誓行义,若其不行义,必为天下害,甚于常人。天子有罪,尚且要罚,况于适?从今日起,若适仍在墨家,有违背大义之事,你们十三人定要提三尺剑将其诛杀!”
禽滑厘、公造冶都很敬佩适,但听到墨子这样说,却也没有丝毫犹豫。
“尊巨子令!弟子盟誓,若真如此,哪怕藏身洛邑王城,哪怕有甲士护卫,哪怕弟子身死,亦必诛杀!”
适咽口唾沫,看着领命十三人,哪个不是凶名赫赫之辈。
公造冶这样人,是有实力格杀数十甲
“禽滑厘!”
“是!”
“公造冶!”
“是!”
“孟胜!”
墨子说完六指,又看眼适,忽然冲着众墨者道:“为什人死才有谥呢?”
禽滑厘回道:“因为死人不能改变他生前做事。不能改变,所以才能定谥。”
墨子又问道:“那就是说,谥不是因为死,而是因为不能改变,是这样道理吗?死可以不改变,但死只是不改变小故,而非大故,是这样道理吗?”
禽滑厘点头,靠近墨者也都点头。
墨子忽然面朝适问道:“适,你既成为墨者,行义之心能不变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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