句句劝过之后,女人心意已定,整理番乱蓬蓬头发,从家里找出罐粟米。
她上次已经哭过,这次便不再哭。
而是要端着这罐粟米去感谢,感谢墨者教会他们种宿麦,教会用磨盘,教会鱼篓捕鱼,教会连枷磙子。
用不记恨感谢,去求适。
她知道,哭是没用,那就大大方方做个别样女人,只求墨者为后来人隐去桑生故事,让桑生在村社新人中,不但还是那个爱干活有力气桑生,更是那个懂得种宿麦做鱼篓推磨盘桑生。
,时间再也忍不住。
看着被打肿脸孩子,看着这些日子沉闷地仿佛要死般桑生,孩子母亲骂道:“怪上你爹?他那做,是为什?还不是为你过上好日子?他做错什?他做事,别人说说也就罢,你说什?若当时真做成,家中肉你不吃?哭!再哭!再哭就把你嘴缝上!”
孩子被骂顿,扁着嘴不敢出声,只能捂着脸无声落泪。
好半天,孩子抽噎道:“别人说,做错就是做错,哪里有在外面错在家里就对事?那杀人抢劫,便是在家中对?人家墨者说要同义,总要有个相同对错……”
当妈听孩子竟然还顶嘴,拿起木棍就过去吓唬通,孩子这才真闭嘴不说话。
……
隐去名字和墨者身份公造冶领着六指,还有骆滑厘三人组,在沛地已经转许久,冷眼看着。
骆滑厘正在那发牢骚,不是发吃苦牢骚,在他成为墨者后这种牢骚便不发。
他在发不能快意杀人来除恶牢骚
女人走到桑生身前,安慰道:“你也不要这样。村社人就要迁走,走后就好。谁又知道呢?今天适要来,去求求他,求他不要让村社人多说这些事给后迁来人听。总归没有错。”
“虽是不如那些墨者懂道理,却也知道夫妇心道理。既是跟着你,便是再坏日子也跟下去就是。”
“适那日不是说吗?总要在爱你爱,和爱好日子爱之间选个,天下没有两美事。选啦,就跟着你。等村社人迁走,咱们好好过。”
“至少,墨者可是教会你种宿麦,教会你用磨盘,那磨盘他们总不能拉走。将来等新迁来人到,你也是种田好手,只要那些人不说,谁又能知道呢?”
女人劝过桑生,又叫来孩子,揉揉孩子肿起脸道:“以后啊,没有孩子会再那说你,以后孩子都会和你起玩。不准再说你爹。听到没?墨者说那些同义啊,不可能,哪有天底下都定下对错呢?你便是杀人,也要藏起你,才不会像那些墨者说样当儿子杀人,做父亲要把儿子交出去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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