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适这么一说,巫祝头目觉得墨者这是在给他们机会。他们已经盟誓不再用活人祭祀,显然墨者的目的已经达到,而且知道他们在这里根深蒂固牵连甚多,所以也想各给一个台阶下。
活
巫祝们摇头,前面的民众也只说没听过。
“祝融血啊,乃是神物。服用之后,可以灼炼神魂,将来或可拥有我这样的手段,我就是吃过祝融血之后,才有不惧火灼、弹指成焰的手段。”
之前禽滑厘已经和这些巫祝们谈了很久,巫祝们只说自己也有力量,他们觉得墨者不想两败俱伤,所以各退一步。
他们可以装作幡然悔悟、痛哭流涕,以万民将来的祭祀为借口,请求墨觋传授他们真正可以交通神明的祭祀之术,实则日后必有重谢。
禽滑厘为了让他们相信,也在背后让他们盟誓再也不用活人祭祀,只说这就是墨者的行义。
们心存这样的心思却做了坏事,这是不可饶恕的罪过吗?”
“墨者行义,我们素知。只是你们行义天下,今后若不在沛地,谁又来祭祀神明呢?”
“你们行义是为了利天下,我们祭祀难道不也是为了大利天下吗?还请为了沛地万民,教授我们!”
这时候的民众基础就是这样,祭祀成风,他们相信必须要有祭祀。
适破除了巫祝的神话,却还没有破除神话本身。
巫祝们觉得墨者是怕遭到巫祝大族的报复,但又想要行义,所以才做出这样的事,其实就是为了以后不再祭祀活人。
这样一想,完全说得通,便有了刚才痛哭流涕、希望墨者以万民为重传授祭祀之术的请求。
这看起来是最好的解决办法,至少今天这样祭祀聚集的众人,已经深信那位身负祝融之血金乌之翼的墨觋,而想要日后再能把持祭祀今天就必须得到墨者的原谅。
民众的情绪已经被操控,这个结今天也只有墨者能解开。
认错也好、流涕也罢,只要说自己是无心之过,最多受制于墨者,日后还有机会再起,也有办法等人群散去后排挤走这群墨者。
巫祝们这样一说,众人也觉得似乎有些道理。
一些不明事理、耳根子软一些的、或是家中没有女子被祭祀的人家,均想:“这些巫祝的本意是好的,只是做的不对。再说这墨觋如果将来走了,谁来祭祀呢?又怎么知道祭祀的方法对不对?能不能沟通神明呢?”
适知道这些巫祝是在演戏,造篾启岁早已说了,禽滑厘也冲他点头示意继续。
适叹息道:“你们这样说,也并不是全无道理。我们墨者行义天下,或许不能一直在这里……你们比起旁人,还是更容易和鬼神沟通的。只不过绝地天通后,想要祭祀祝融并不简单啊……”
他做皱眉苦思状,好半天才道:“世间有一物,名为祝融血,你们可曾见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