屏幕中离蔚消失,周扬凝结黑瞳动动,视线转向陈明。
“不许看!不许看!不许看!”陈明发疯似,把所有可以抓到手东西都往电视上砸。
昂贵超大平面电视,转眼变成堆看不出原形垃圾。
“不许看,不许
离蔚昂着头,站在众人中,轻蔑地微笑。
别看,别看!
膝盖上被铁棍狠狠砸中,他跪下,但还是昂着头,侧着脸,象受伤狮王高傲地对着四周豺狗。
别看,别再看!
血从活生生身体上飞溅,铁棍毫不留情抡下,折断骨,戳破肉和皮肤露出来……
鸟鸣清脆清晨,停在门外时,他才发现,脚步已经把他带到地下室。
那阴暗看不见阳光地方,还是潮潮湿湿,地上铺着不相称厚实地毯。
里面多台巨大平面电视,播放屏幕在四周墙壁反射着晃动影子。陈明站在门外,听声接声骨骼响起刺耳声音。
那声音,象刀,划过每个听过它人心上,象当日陈明第次听到样令人恨不得死去般痛苦。
谁听过这种声音,心必定血肉模糊。
他笑,吐出个字:“明……”
个笑容,就是个美梦。
个笑容,就已足够。
梦境往往断在那个字吐出来瞬间,犹如正上演到高潮电影忽然断电,好不扫兴沮丧。
好,好,连梦也知道这是奢望。
周扬动不动,仿佛已经化为座沉默雕像。他默默看着,静静听着。
“别看!”陈明朗朗跄跄地冲进去。他不知哪里来力气,把推开坐在电视机前周扬,转身瞪着电视,仿佛那是不共戴天仇人。
周扬被他推到旁,视线却依旧不变,目光深深刺入屏幕,那样深沉,仿佛要把里面人用目光拉出来样。
陈明不知所措秒,咬牙转身,拿起手边东西向屏幕奋力砸去:“不许看!”他恶狠狠地吼。
轰!电视机冒出白烟。
谁看过这种景象,眼中永世掩着红光。
有人在默默观看―――黑白两道,天之骄子,周扬。
遍遍,睁着深邃心疼眼,把个个镜头,瓣瓣飞舞血花,根根断裂森森白骨,收入脑中,不肯转过头去,放自己条生路。
停下!停下!
陈明背贴在冰冷墙上,紧紧闭着眼睛,捂着耳朵。可再怎捂着耳朵,骨骼被砸断时声音还是狂涛样涌进来,撼动每根神经,无数只手伸出来,拉扯他回到噩梦中。
个属于自己笑容。陈明恨自己卑贱,而连这样卑贱愿望,在梦中也不过是奢望。
不原谅,他曾经发誓,永远不原谅周扬。
永远不能忘记那天痛。
怎忘?夜夜痛,痛彻心扉。
但人心,只会比世事更难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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