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都知道,自己没有勇气接受对方诀别眼神。
离蔚是无所不能,没人可以取走离蔚东西。他带走薇薇,总有天,也会带走周扬,连人带心。
爱你,爱你……
不相信,不敢相信。
“假如有天,你相信呢?”
又是阵漫长沉默。
“你还想知道吗?你过去。”周扬声音,仿佛死过次似。
“想。”陈明吐个字。
他感觉手上有东西戳着,张开手掌,份纸做东西塞在他手上。似乎是份文件。
他摩娑着,黑暗中,仿佛只有手里这份文件是实在。
“没有人能忍受空白从前。”
“离蔚死,薇薇死。”周扬声音里带着绝望:“还需要尝多少次失去滋味?”
“不想你伤心,爱你。”
周扬似乎对陈明直言感到惊讶,他沉默。
“既然爱,就坚持下去,不要离开。”
声音。他这才发现,身边直都有别人。
他问:“瞎吗?还是天黑?这里好暗,什都看不见。”
“这里本来就暗。”
他听见周扬声音。
低沉,沙哑声音,熟悉得象曾经与他共度几个轮回。
“会有那天吗?”
“会,如果真爱你。”
“会,如果你真爱。”
四周沉默着。
看不见地方,好像有什声音,陈明知道,那是周扬在压抑着快溢出喉咙哭声。就如同他现在紧攥着手里文件,压抑着自己流泪样。
没有人是永远不哭。
他们都不是离蔚。
他们在黑暗中分别。
“不。”
“为什!”积聚火冲破重重压抑,周扬控制不住地咆哮。
“因为离蔚。”陈明听见自己空洞声音:“因为离蔚这个名字,让心碎。不能忍受,不愿意忍受。”
“爱你。”
“不相信。就算相信,也会疑心。周扬,会永远永远疑心。”
“因为怕看见你脸。”周扬说:“担心自己看着你,会失去理智,什也不管,什也不去想。陈明,们要谈谈。”
“你想谈什?”
四周又安静。
周扬定在为什犹豫着。
“埋葬离蔚,回来却发现失去你。”周扬发出苦涩笑声:“陈明,难道只有从前才属于你?现在呢?从你认识那时起,你生命难道没有在继续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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