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以说,对于个人是不是“器”问题,孔子有两种定位方法:是分工需要,任何人作为下属、雇员,就要履行作“器”义务,像是大机器里颗螺丝钉,没选择;另种是个人精神追求,能不能在现实利益之外追求点超脱东西,或者说关心社会情怀。有这点追求就算“不器”。只关心个人利益和成功,就还是“器”。所以他认为子贡是很精美,也很有用“器”。
子贡曾经问过孔子:要是有个人,被整个城区人喜欢,您是不是也承认他是个好人?
孔子说:那得分开说。要是城里好人都觉得他好,坏人都觉得他坏,才说明他是个真正好人。
孔子思考问题是为“求真”,要搞清楚它到底是什(或者说应该是什),而不是人云亦云,追随社会大众舆论。子贡相反,他不太关心事物“本质”,而是关心社会大众态度,成功商人、政客都是如此。能迎合、顺应大众需求,就足够成功,试图改变大众观念才是费力不讨好。所以子贡搞是“成功学”,专目标就是升官发财。
和孔子相比,子贡看到人性更现实面:大多数人,包括
别多,是吧?
子贡说:是啊,难道不是这样吗?
孔子说:你想错,东西都是“以贯之”。12
孔子说自己“以贯之”是什意思,已经不好猜测。后人注释家多认为是“忠恕”这类道德标准。其实孔子可能还是说自己个人经历,像早年干会计、监工等工作,碰巧有那大身份跨界,所以技能多些。
孔子也从不谈“超自然”神异现象或能力,所谓“子不语怪、力、乱、神”。那时科学水平还没办法彻底否定这些,但孔子是理性经验主义者,就是只忠于自己见过事实经验,对于别人转述怪异、无法解释之事,他不发表任何意见,有点像现在人说:“不听谣、不信谣、不传谣。”这本质上是“求真”心态,不会人云亦云丧失主见,把学问搞成巫术。
孔子把专业技能叫“器”,他说“君子不器”,意思是,地位高人不需要学很专业知识,要全面发展。
但另方面,领导对下属,就要“器之”,就是要发掘下属专业技能,不要奢求下属是全面发展人才。13现在人说“器重”“量才器使”这些词,就是从这儿来。孔子早年给人打工,要干好个下属本分,所以掌握些专业技能。
子贡也很关心孔子怎看待自己,他专门问过孔子。
孔子说:你也是“器”,什器呢?“瑚琏也。”14
瑚琏是盛主食器具,而且是祭祀用礼器,可以说既体面,又有实用价值,但还没达到“君子不器”状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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