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（2 / 7）

突然间，她走进来——个瘦削野性女孩，长着双漆黑大眼睛。穿着身纯白衣裳，戴着白色头巾将头秀发束在脑后，凸显出她额头上靛青色文身。走进帐篷以后，她便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波特，他觉得那表情仿佛来自头第次踏进斗兽场接受万众瞩目年轻公牛。她安静地凝视着他，

短暂中断，人们互相问候，然后那嗡嗡声音又回来，仿佛条单调呆板永不停歇河流。“他肯定进另座帐篷。”他暗自想道。在篝火照耀下，较远帐篷某侧闪着粉色光芒，再远处就是片漆黑。他沿着墙根走几步，想找到那座帐篷入口，但那道门显然朝着另个方向。他又听听动静，帐篷里鸦雀无声。离开旅馆时姬特说那句话突然毫无理由地出现在他耳畔：“说到底，这其实是你事儿，又跟没关系。”虽然在此刻，这句话对他而言没有什特殊意义，但他记得她当时语气：像是受伤说出来气话。这都是因为特纳。他站直身体。“他直缠着她。”他脱口而出。他猛地转身回到铁梯旁边，开始往上爬。刚爬六级阶梯，他就停下来左右张望。“今晚能干什？”他忖道，“只是把这当作逃离那儿借口，因为害怕。管他，他永远都得不到她。”

个人影从两座帐篷之间冲过来，敏捷地奔向铁梯脚下。“让!”那个人低声喊道。波特动不动。

“啊!你在这里![4]你在那上面干什？快下来!”

波特慢慢向下爬，斯莫尔迫不及待地冲上来抓住他胳膊。

“们为什不能说话？”波特低声问。斯莫尔使劲捏下他手臂。“嘘!”他在他耳边发出警告。他们避开近处那座帐篷，绕过丛高高蓟草，踩着脚下石头走向另座帐篷入口。

“脱鞋。”斯莫尔命令道，边踢掉自己便鞋。

“这可不是个好主意。”波特想。“不行。”他大声拒绝。

“嘘!”斯莫尔没再管他鞋子，把把他推进帐篷。

帐篷中间部分高度足以让波特伸直身体。唯光来自门口附近柜子上根短蜡烛，所以帐篷下半部分几乎完全淹没在黑暗中。地上横七竖八地摆着几个草垫，散乱无章杂物丢得到处都是。帐篷里空无人。

“坐下。”斯莫尔像主人似招呼道。他从最大块草垫上捡起个闹钟，个沙丁鱼罐头，还有条脏得塌糊涂破旧工装裤，清理出片空地。波特席地而坐，手肘撑着膝盖。他旁边草垫上放着个破烂搪瓷便盆，里面装着半盆黑乎乎液体。到处都散落着变质面包屑。他点支烟，却没有递烟给斯莫尔，阿拉伯人已经回到门口，不断向外张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