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身让他进门,边说:“啊,多谢。你真是太好心!”但他刚走到门口就停下脚步,伸出手臂让她取走毯子。她接过毯子放到地板上。等到她抬起头来,他已经走远。她盯着他背影看眼,隐约觉得有些困惑,然后她开始在行李里翻找能塞到毯子下面充当褥子各种奇怪衣服。好不容易铺好床,她试着躺躺,惊喜地发现它还算舒服。无可抵挡睡意汹涌而来。离波特下次吃药还有个半小时。她闭上眼,恍惚间仿佛回到从厄尔加阿开往斯巴卡车车斗里。车厢晃动仿佛支催眠曲,她立即睡着。
有什东西从她脸上拂过,她下子坐起来,发现天已经黑,屋子里有人在走动。“波特!”她喊道。个女人声音回答:“送来食物,夫人。”她正站在姬特身旁。有人提着盏电石灯无声地从庭院对面走过来,是个小男孩,他走进房间,把灯放在地上。姬特抬起头,看到位身材高大女人,虽然已经上年纪,但眼睛依然美丽。“这定就是齐娜。”姬特想道,然后喊声她名字。女人露出微笑,弯腰把托盘放到姬特床边地上,然后走出去。
喂波特吃饭是件难事,大部分汤都顺着他脸颊流进脖子。“也许明天你就能坐起来吃饭。”她边用手帕替他擦嘴边说。“也许吧。”他虚弱地回答。
“噢,上帝!”她喊道。她发现自己睡过头,波特早就该吃药。她数出药片,让他就着温水把它吞下去。然后他露出副苦相。“这水不对。”他说。她闻闻玻璃瓶,瓶子里水散发着股氯味儿,她不小心多放次净水片。“喝又没坏处。”她说。
她心满意足地吃完晚餐,齐娜真是个好厨子。吃饭时候她又查看次波特情况,结果发现他已经睡着。似乎每次吃药都是这样。饭后她想去外面走走,但又怕布鲁萨尔上尉交代卫兵不放她出门。于是她离开房间在院子里转几圈,抬起头望望天上星星。要塞另头有人在拉手风琴,乐声听起来十分微弱。她回到房间里,锁好房门,脱掉衣服躺在波特旁边毯子上,伸手把灯拽到身边想借着灯光阅读。但灯不够亮,火焰跳得太厉害,她眼睛开始疼起来,灯盏散发气味也让她觉得恶心。她无奈地吹灭灯火,房间里陷入凝重黑暗。还没完全躺下,她已经跳起来,开始到处摸索火柴。她重新点亮电石灯,刺鼻气味似乎变得更浓,她低声对自己说:“两小时次,两小时次。”
深夜里,她在睡梦中打个喷嚏,然后立即醒。刚开始她以为是电石灯气味太呛人,但她伸手去摸自己脸,摸到却全是沙子。她手指摸索着枕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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