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斯比先生护照吗?”
“什?”特纳觉得自己法语有点不够用,“噢,给。把那本护照交给他,让他连同报告起发给阿尔及尔美国领事。但他怎都不肯相信他们俩真是夫妻,因为莫斯比太太答应给他查看护照,事到临头却走之。所以他拿不准她真实身份。”
“但他们确是对夫妻。”中尉温和地说。
“当然,当然。”特纳有些不耐烦,哪怕仅仅是谈到这个话题,他也觉得这是种背叛。
“就算他们不是夫妻,那又如何?”中尉给自己和客人又倒杯酒。他察觉特纳不想再谈这事儿,于是换个可能不那容易引起痛苦话题。特纳没精打采地跟中尉聊着,但心里却直想着在斯巴参加葬礼那天。波特死是他这辈子唯真正不能接受事情。虽然现在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失去许多,波特真是他最亲近朋友(以前他为什不肯承认这点呢?),但他觉得还要再过段时间,等到他完全接受波特死亡事实后,他才有余力细细估量自己损失。
特纳是个感性人,所以他才对波特葬礼耿耿于怀;布鲁萨尔上尉坚持要在葬礼上举行宗教仪式,当时他没有坚决反对,现在这事儿却让他良心备受折磨。他觉得自己表现得太懦弱——他确信波特根本瞧不上那些装神弄鬼玩意儿,作为波特朋友,他有责任阻止那场闹剧。确切地说,特纳确早已提出过异议,说波特根本不是天主教徒——严格说来他连基督徒都不是,所以他自然有权不让那些东西出现在自己葬礼上。但布鲁萨尔上尉态度坚决地回答:“这都是你面之词,先生。他死时候你也不在他身边。你根本不知道他临终时想法,也不知道他有什遗愿。就算你愿意担负起如此重大责任,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强充内行。是个天主教徒,先生,也是这里主官。”于是特纳放弃。就这样,波特没能如愿被悄无声息地埋葬在岩漠或沙海之中,而是被正式地安葬在要塞后面基督教小墓园里,还有牧师吟诵拉丁语经文。在多愁善感特纳看来,这实在太不公平,但他却毫无办法。现在他觉得自己当时太过软弱,不够忠诚。当他清醒地躺在暗夜里回想起那天,他总是恨不得奔回斯巴,找个合适时机闯进墓园,毁掉他们安放在波特坟墓上那个可笑小十字架。这样富有仪式感行动定能安抚他愧疚心情,但他知道自己永远做不到。
于是他转而劝慰自己现实点,现在头等要事是找到姬特,把她带回纽约。起初他总觉得她失踪完全是个噩梦般玩笑,最多再过周,她定会重新出现,就像他们坐火车去波西夫那次样。于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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