装灰烬,令人想起阿尔贝托·布里以烧焦塑料作画印象派,而非皇家艺术学院古典派。(译注:AlbertoBurri,1915—1995,意大利现代艺术家。)其他油画中,高温熔化油墨,形同照片真实肖像因而变成迷蒙幻景。
衣橱里最后幅油画是被抢救下来札哈洛夫。把油画搁在咖啡桌上,就着盏缺灯罩台灯,在灯光下细细检视笔法。色彩浓淡渐进,流畅自然,笔触娴熟高超,几乎看不出下笔之迹;典型札哈洛夫。即使花三年光阴以札哈洛夫为题撰写博士论文,对这位画家迷恋未曾稍减。札哈洛夫全名普尤特·札哈洛夫,八六年出生于高加索战争期间——莱蒙托夫、托尔斯泰、普希金日后皆以名为《高加索之囚》中篇小说与诗篇,纪念这场战争——不到四岁,他已因战争成为孤儿。但是他天生才华远远超乎他出身,因此,他得以进入圣彼得堡皇家艺术学院就读,尽管因为族群背景而无法获得奖学金、工作机会和赞助者,他最后依然成为宫廷画家和艺术学院成员。他学会游戏规则,他跟们内政部长都知道如何遵循统治者旨意而出人头地,这种人既值得仰慕,也令人同情。
片牧野,株黄杏树,道斜斜穿过绿草石墙,青翠牧野朝向山坡延展,座用木板封住水井,间小屋。九三七年,那位日后成为娜迪亚博士论文主题审查员,在小屋旁边画上格罗兹尼位*员。其后五十余年,这人占据油画左下角,好像尊摆错位置写实主义雕像。苏联教条虽已渗入每个角落,当下切因而僵化,但是眼前这幅油画提醒世人,过去切就像是张未完成画布样可被修订、可被更改。九八九年,当柏林围墙崩塌、苏联各个卫星国逐渐分裂,当政客和情治单位忙着处理更迫切问题、无暇顾及十九世纪风景画,商请娜迪亚修复这幅札哈洛夫油画。她训练有素,颇富直觉,是个天生文物修复师,其后几个礼拜,她从画中除去*员。们没有走上街头;们没有推翻z.府,或是驱逐领导人;们在十厘米画布上起义。
这幅油画是札哈洛夫最普通作品之。札哈洛夫曾为皇室绘制肖像,也曾作画描绘著名“伊玛目夏米尔之降”,但手中这幅油画名为“午后空旷牧野”,画中所谓“戏剧性”可想而知。
在南方高地长大,距离画中牧野仅仅几千米。没念过书、对艺术毫无概念村民们骄傲地宣称,这片牧野绝对值得札哈洛夫提笔作画。严格而言,牧野是国有农场部分,但是从来没有人在这里种植作物,牛羊也不准到这里吃草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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