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边依然留着他第
次服役之前、他弟弟送他
自制卡带。《献给科里亚，以备紧急之需！！！第辑》。想在这里找到卡带播放机，就像是想在月球上找到插头，两者皆是徒劳无功，但他把这个礼物谨慎地藏放在身边，猜想着他弟弟在卡带里收录
哪些歌曲。说不定只有这个问题，有朝日，他终究说得出答案。如果真有那
天，他会提醒自己：你已经活得够久，甚至有机会按下播放键。
天早上，那双粗糙手出现在土坑坑口，这回握着条绳索，绳索打个个绳结，方便攀爬。受训之时，科里亚三十秒钟就可爬上两倍长绳索，现在他花两分钟才爬到绳索顶端。科里亚看着那双既是拘捕他、却也喂养他手，赫然发现那是双老人手。老先生矮胖，浓密八字胡张牙舞爪，只手握着把科里亚长官们最喜欢马卡洛夫手枪，另只手拿着两副脚镣。
“你们长官致赠礼物之。”老先生边说边看着漆黑手枪，眼神之中带着骄傲。他把脚镣丢到两人之间。科里亚闭上眼睛，专心享受阳光浸润全身暖意。太阳每天只有半小时直接照到土坑坑底，科里亚觉得自己似乎从北极圈冬眠苏醒，脚踏入六月耀眼日光。
老先生带着他们走过栋白色石屋和座坍塌工具棚，来到片坡地。他们没有靴鞋，坡地无疑是最佳逃脱路径。“地雷。”老先生说，语捻熄科里亚黯淡希望火苗。坡地半山腰被地雷炸出个大洞。“你们尽管试试看。”
他把他们带到片杂草旁，两支铁铲斜斜插在不远之处。“开始干活吧。”他下令。
时候到，科里亚心想。
们在帮自己挖坟。他们应该拔腿飞奔吗？他们应该制服老先生吗？他们可以趁他朝着他们两人开枪之前、拿起铁铲痛打他脸。他试图捕捉达尼罗目光，但是达尼罗似乎没什求生意志，仔细想想，其实科里亚也样。他们戴着脚镣，不方便挥动铁铲，但他勉强挖三铲，成果还算像样，然后老先生叫他停手。
“俄国人喔。”老先生喃喃自语，好像俄语、俄国文化、俄国人全都不足取。他从科里亚手中拿走铁铲，抬腿拽，把铲头踢进土里，然后单膝跪地，从松动泥土里用力拔出杂草。他拔出团团绿色杂草，然后筛滤泥土，搜寻白色细根。大功告成之后，他从长衫中掏出几颗种子撒在地洞里。科里亚意识到地洞只用来掩埋种子，不禁大声叹气，声音大到老先生抬头望，露出微笑。
那天晚上，科里亚几个星期以来头次勃起。“你老婆还没有寄照片给你？”科里亚边问、边伸出两手食指比比胯下。有些早上，科里亚以口袋里铜板比照达尼罗老婆乳头，他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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