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泳装。你猜猜们可以怎用。”
“那是比基尼泳装。”
爸爸从科里亚手里抓过泳装上半截,丢进垃圾桶里。“这下成泳裤。”
爸爸许下承诺,今年夏天先去水银湖,明年夏天前往黑海。但是事与愿违,还不到隔年夏天,妈妈胸部疼痛已经逼得她前往诊所,然后是医院、火葬场,最后是家中客厅。她骨灰至今依然安置在客厅书架上,尽管爸爸答应有朝日把骨灰撒在索契海水中,但那个小罐子可能永远搁放在个装纽扣铁罐和两本电话簿之间。
但是先不
死她。但她反而目光灼灼地瞪着牌子。“用点点奶油煎过更吓人鱼。”
她加入其他祖母级老太太们。大伙只穿着褪色内衣裤,跛跛地走向碎石湖岸。放眼望去,座座冶炼厂烟囱绵绵不绝地喷出浓烟。个老太太手执木头拐杖,直接下水,她脖子上道深长伤疤,有如套索。其他人有样学样,大伙全都涉水入湖。她们承受半世纪干旱,这会儿忽然记得怎游泳。
对夫妻档仰泳越过湖面,两人双腿打水,动作致,朵朵银闪闪水花朝着他们肩头飞溅。条绳索系在两人腰间,把两人绑在起,以防其中人溺水。
个缺只腿男人用力挥动手臂,慢慢地划水前进。健全大腿与幻肢都轻飘飘地浮游在湖水之下。
个留八字胡男人首度下水,试探性地划几下,冰凉湖水涌过他身子,这个大家称为“海象”、八字胡跟腰围样宽男人大感震慑,不禁当场低声啜泣,他想到自己多次放弃希望,屡屡祈求老天爷让他死在矿坑和劳改营中,这会儿他满怀感恩,敞开心门,含着泪水谢谢老天爷忽视他祈求,让他活得够久,有机会学会游泳。
先前跟讲话那位老太太闭上双眼,仰浮于湖中央,好像过去这些年始终诸事顺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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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月更加炎热。中央规划气候形态公开抗命。老太太泳客们皮肤没有变得铁青,也没有长出第三只耳朵,众人莫不啧啧称奇;若是非得说些什,混杂各种化学废料湖水,反而让她们重拾消散已久活力。六十出头银发族老太太们很快就加入耆老泳客们行列,五十出头中年人、四十出头壮年人也陆续加入,年龄层不断下降,最后连小爸爸小妈妈们小宝宝也把虾仁般脚趾探入水中。没有人相信官方赞助文宣:湖中化学污染物致癌。们星期天到湖里游个泳,以示公然抗命。
诚如先前所言,妈妈生平别无所愿,只求在黑海渡过个下午。那年八月,爸爸带着几件豹纹泳装回到家中。
“们怎用得上这东西?”科里亚看着两件式泳装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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